錦鳶紅著小臉,心虛地垂下眼瞼,迅速裹緊著四周的毛巾團成一團,但目光卻時不時偷偷瞄著將自己輕輕放下卻還忍不住小摸了兩下的衛景珩,心裡忍不住地生疑,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那個嗜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秦王殿下……
似乎很滿足阿然對自己的依賴,衛景珩眯著眼睛摸了兩下它毛茸茸圓滾滾的小腦袋。
洗乾淨後,軟軟的果然很舒服。
但當瞥見自己滿滿髒髒水漬的長袍時,他立刻頭疼地撫了撫額,朝著門外走去。
養了阿然後,自己每日沐浴的次數越來越多……看來回京前,還必須給它立立規矩,切不可再這麼胡鬧下去了……
見衛景珩終於離開了房間離開了自己,陸錦鳶再也忍不住地拿起毛巾,墊著兩個爪子,在火爐擦著自己半溼的身子。
她恨衛景珩害自己溼光完全無法出門,心裡滿腹怨氣,自然默默地將這位秦王殿下腹誹了一遍。
但興許還未適應這貓身,這般一折騰,陸錦鳶累得氣喘吁吁,擦完一遍自己的短毛後,就敵不過睏意和疲憊的來襲,撲到軟軟的毛巾裡,軟趴趴地窩在火爐旁烘毛。
養足精神後,一定要儘快離開!
見不遠處的小黃貓似往日般在毛巾裡不安分地滾來滾去,亦或者習慣性地舔舔爪子舔舔毛,它坐在火爐前,用毛巾擦乾著自己的身體。
這般天然況似人類的舉動,讓返回的衛景珩腳步微微一頓,他身側的秦離眼角一抽,忍不住懷疑這隻叫阿然的貓是不是成精了!
但他們剛一走近,就見阿然一頭栽進了毛巾裡,仿若剛才的舉動全是他們的幻覺。
“王爺,水備好了。”
秦離恭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喚回了衛景珩飄遠的思緒。
“下去吧。”
水?難不成還要再洗?
陸錦鳶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警惕地瞥了一眼衛景珩,誰知這麼一望,她腦子裡恍恍惚惚地停止了轉動。
秦王殿下竟然在她面前脫一衣服!!!他他他想幹什麼!果然不安好心!
想到剛才被衛景珩各種蹂一躪洗澡,陸錦鳶驚悚地瞪大了眼,有些崩潰地望著衛景珩給她帶來的視覺衝擊,顯然是被驚嚇得忘了自己已經變為小奶貓的事實。
直到一件外袍飄飄然落下,陸錦鳶驚慌地捂著眼,四肢不安地往後移動,卻見衛景珩旁若無人地伸手,緩緩摘下了在旁人眼裡青面獠牙的厲鬼面具。
他的動作自然恣意,暗金色的面具被他隨意地放在桌上,時光卻仿若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秦王征戰多年,從未在外人面前摘下過一次面具,他自第一次凱旋迴京之日,就有傳言多方證實,陛下丰神玉朗,玉樹臨風,但他的三子秦王卻容貌粗醜,凶神猙獰,所以在陸錦鳶的印象裡,這位從未見過面的秦王身軀魁梧,兇殘弒殺,長年戴著面具必是遮擋他冷血無情、青面獠牙的面容,以免嚇壞了自己的下屬和路邊的花花草草。
但此刻,她眼中三分像人,七分似鬼,面容一定陰森恐怖的秦王,白皙如玉的容顏卻在陽光的沐浴下,清俊無雙,宛如山水墨畫中走出的謫仙,一瞬間讓四周都黯淡了下來。
陸錦鳶只覺自己的心跳猛得快了幾分,不由將把頭扭了過去……心中默唸:不要上當,他是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她怎麼能被他的美色忽悠了呢!
但目光仍是忍不住地粘了回去,心裡還反覆解釋,自己絕不是色迷心竅,自己只是好奇秦王的長相。
所謂好奇害死貓,大概就是指陸錦鳶此刻的行為吧。
衛景珩見暖爐旁的小黃貓突然捂著眼睛,羞噠噠地抬頭望著自己,動作微微一滯,卻仍是順手解下了束髮的紫金玉冠。
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襯得原本白皙的五官猶如刀刻,輪廓分明而深邃。
他眉宇英挺,明眸薄唇,靜謐的表情,看上去清冷而寡淡,卻微微透著病態的蒼白。但陸錦鳶覺得,像秦王這樣的高手是不可能重病還如此悠閒地給貓洗澡,所以猜測他蒼白的面色是因為長久不見光才如此明顯。
而她,若非親眼看見秦王殿下摘下面具,怎麼都不會想到,秦王殿下竟會長得這麼的好看……
眉眼清冷,俊秀清雅,晃得她移不開眼睛。
但多瞅了幾眼……陸錦鳶卻越來越覺得,若不是看他冷清疏離的容貌和讓人望而退步的凌厲目光,秦王似乎長得有點像吃軟飯的小白臉?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