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我親爹親媽站在我面前也不見得就能認出我。這個鎮也挺熱鬧,聽李伯說越往南越熱鬧,因為就要到皇城了。我還沒見過真正當朝的皇宮是什麼樣,就這麼回了老家不免有些遺憾。
周圍的事物還是能夠吸引我的眼球,正看著,一股股濃郁的香味飄鼻而來。聞香望去,一座奢華的樓宇立於眼簾。此樓為兩層,樓上不時有姑娘往下揮舞衣袖,輕紗圍裙,翩翩若天宮仙子。樓下則是濃妝豔抹穿金戴銀多是一些徐娘半老稍有風韻的女人在招徠客人。大牌立著飄香閣,名子起的倒是挺形象。飄香閣擺明了就是妓院,人稱銷金窩。在這個地方,有多少女子被迫淪落風塵,又有多少女子從良所見皆為負心漢,又有多少紅塵烈女以死擺託囚籠套。這是一個讓女人悲哀的地方。
待我和李伯走進時,一個體型健壯,滿身金光閃爍,畫得妖豔,年歲過半的輕紗女人頓時向我撲來。那張嘴一張開就呱噪個沒完沒了,我一直以為我就挺能說的,碰到她,我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典型的超級公關人物——老鴇。
“哎喲,這位英俊的小哥,你看這身板,這體型多健壯啊,真像個漢子。”老鴇拍著我的脊背,笑咪咪地說。
我這嘴裡是沒喝水,要不一準也噴出來。這體型,還像漢子,都是一塊黑炭了還英俊呢。要不怎麼能說她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誰都說漂亮話呢。這要是出門在外作公關,還真得學學她們的口才。這年頭沒有不愛聽好話的人,難道不是嗎?正所謂迎面不打笑臉人,人家大嬸一直在誇我,也沒說別的什麼,我也只能在那呵呵傻笑。
“你看這位公子俊的,呵!”說著就上前摸一下我的臉,只聽大嬸“呀”了一聲,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手。蔥白的玉手立馬變成了黑白相間的花貓紋。我頓時覺得尷尬,這臉當中被猜穿可真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這位大嬸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呀”一聲完了馬上陪著笑說:“這位公子,趕路很辛苦的。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在這歇歇腳。咱這什麼樣的姑娘都有,來,進來吧,進來吧!”邊說邊把我往裡面拉。
“別,大姐,我現在沒時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咱改天吧,改天吧!”我往外掙脫,她還往裡拉。我去,光天化日之下,敢情還有強行搶人去妓院的。我用力一推,她就坐地上了,真沒想到,她這麼不抗推。
“你敢這麼對我,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誰了?你小子……”她坐在地上,指著我的鼻子就開罵。
“大嬸,你看你非得拉我,我都說了今天不行不行……”大嬸那臉頓時綠了,也不知道是被我推倒氣的,還是我那一聲大嬸叫的。更不知道何時從哪冒出了三個彪形大漢,扶起大嬸在那喊:“是誰幹的,是誰幹的,他媽的,真是不想活了,哪個兔崽子,給我站出來!”
看著那幾個人虎背熊腰,膘肥體壯,力氣肯定大如牛。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妓院打手了,那拎我還不得跟拎小雞似的容易。自古妓院就擅長於養打手。一是怕別人砸場子,丟了飯碗。二是怕院裡的姑娘不聽話,沒事就敲打一下,就算你是再烈的女人,也抗不住他們的折騰,慢慢也就乖乖就範了。
“就是那個黑炭頭,你們給我好好收拾他。”大嬸指著我說。
剛才還叫我俊公子,現在就變成了黑炭頭,這翻臉比翻書還快。聞言那三個彪哥向我走來,李伯衝上來擋在我面前說:“你們要幹什麼,公子快跑,公子快跑呀。”其中一個人一推就把李伯推了個跟頭,我一看更氣了,這麼不懂得尊老愛幼,還真沒有王法。
於是,氣憤的我酷酷地挽起袖子,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他們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欺負人是不?欺負我們人少是不?”李伯讓我快走,我完全聽不進去,上去就把那個最粗壯的男人給推倒了。正心喜,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厲害的時候,他們圍了上來,把我一頓胖揍。鮮血像噴泉一樣流出,我正納悶,拳打腳踢怎麼也會七孔流血。
他們停了手,冷笑地看了看我,走了。
李伯迅速爬過來扶著我說:“公子,你這是何必呢?”說著眼淚就滴到了我的臉上,鹹鹹地。
我衝他笑了笑,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那麼掛了。
不行,不行。剛才英勇出手的那一幕在腦海中那麼一閃,我這心立馬一得瑟,就這麼掛了實在是不值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我還不是龍,充其量也就是一條小蚯蚓。衝動是魔鬼,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我立馬從懷裡拿出銀子喊道:“停、停、停”。
他們都盯著我,估計是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