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飄城,在想像中展示刀劍交磋,那時候,你不會覺得有多恐怖,反而是一種刺激,是一種嚮往。可現在當你親眼目睹那些人倒下、親手觸到那些死人的身體時,你還會覺得是刺激嗎?只怕更多的是心驚,是恐怖,是憐惜。
生命是多麼的可貴,可到了江湖,一切都成了草薺。說心裡話,在我的內心深處,並不十分喜歡血腥,那太殘忍了。我開始懷疑,跟著唐逸是否是最正確的選擇。可事到如今我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也只能靜觀其變。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想累了,也就昏昏睡去,早把飢餓拋到了腦後。
待我再次睜開雙眼時,天已經大亮了。我下床,看到桌子上早已涼透的飯菜和一套乾淨的女裝。“嘿嘿,這廝還挺有心的嘛?”估計是昨晚來叫我吃飯,看我睡得沉,也就把飯菜放到桌子上,等我醒了吃,卻不知道我不會點這古代的破燈!還有我這身衣服也太髒了,我本想抽空去買套新的,沒想到他會看在眼裡。忽然覺得有種溫暖的液體在我體內流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是會有人關心我的。心裡竊喜,三千煩惱隨之一掃而空。
我洗了把臉,用那古代的破銅鏡還真不習慣,忽然好懷念我家那面大鏡子。出來已經有兩天了,按穿越定律,我再回去時,還會停在穿越前的那一刻。生活依然會繼續,什麼也不會改變的。這個認知又讓我釋然,此次出行全當跨時空旅行,也不施一次奇妙之旅。
古代女子的頭髮,也不知道怎麼侍弄的,好像很複雜的樣子。我拆下來倒是很容易,可梳時卻怎麼也梳不上。也不知道那些穿越過去的女子都是怎麼弄的?差點忘了,她們一般都有丫環啊,哪像我這麼命苦,穿過來就孤身一人,面朝河水不知此朝此境此人。也不知道唐逸會不會啊?
我跑去敲唐逸的門,開門時,我一愣。他還是那麼飄逸啊,一身青衣映襯風度翩翩更顯俠士之風。劍眉微挑,目若朗星,英挺俊拔,儀表堂堂,我竟有些恍然了。可真是帥啊!是不是美好的事物都會讓人想多看兩眼啊,要不然我的眼睛為什麼就是閉不上呢?不禁感嘆,在超帥的帥哥面前,我也不能免俗啊!
唐逸倒沒我看到他時那樣欣喜,反而是被我嚇了一跳。想想也是,一開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忽然站在你眼前傻傻地笑,任誰都承受不住。以他的反應來看,他這心臟還蠻結實的嘛!
“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唐逸有些吞吐地看著我說,表情有些痴呆。
“我……我……”我總不能說我不會梳頭吧,那多丟人啊!“嘿嘿,說出來有點難為情,你也知道,昨天晚上,我被嚇到了!”
“嗯?”他的眉頭一緊,好像沒弄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說,昨天晚上,我可能被嚇到了!”看他的反應,我只好大聲的重複一遍。
“然後呢?”
唐逸順口出來的問話,倒把我造蒙了,咋這麼木呢,這還不明白,害得我不得不直切主題。
“然後,然後就忘記怎麼梳頭了,你能不能……”
還沒等我說完,那廝臉脹得通紅,看著我,眼神很是奇怪。我看著他的表情忽然頓悟到古代的髮型師可沒有男同胞的份。男同胞要是想展示一下這方面的天賦,只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或是妻子打理秀髮。我暈,這廝該不會是以為我對他……
我馬上一本正經地改口說:“呵呵,那個,那個原來都是丫環們做的,我沒自己梳過,所以請你幫我一下。我就這樣子跟你出去你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他不發一言,徑自把我拉到椅子上,冷著一張臉,開始侍弄起我的頭髮。現場有些尷尬,我不得不找話題緩解一下。
“你還真會啊?呵呵,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家裡有個妹妹,看著她侍弄過,我也只是依葫蘆畫瓢而已!”他淡淡的語氣,就像秋冬交際的水流一樣,冰冷地淌著,劃過我的心湖,只覺得他本不該是這樣的。
“那她一定很漂亮吧?”對他說的妹妹我雖好奇,但更想打破他的冰冷,誰料他竟沒有回答我。
“你這個簪子很特別?”他拿著我沒當的那個最囤的簪子問。另一個雖說也不好看但至少比這個強啊,真是沒眼光。
“哦,普普通通一看就不值錢,所以就沒當。”再說總要留一兩個,要不頭髮還不全散了。
唐逸沒再接著問,屋裡好靜,靜得只有梳頭的“嘶嘶”聲。我環顧四周,屋子收拾得很整潔。看唐逸看的,我都差點忘了昨天晚上這裡佈滿了死屍和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