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使了點勁將年氏的手從袖上拂下來,道:“爺又不是再也不來了,總有機會的。”
年氏扯了扯帕子,羞澀道:“那晚上我讓癸兒她們搬幾盆開的好的進屋,臣妾等著爺!”
胤禛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點點頭,轉身就要向院外的方向走去,禮玳正是停在他走的路線上。
他停在禮玳的身邊,眉箏與東珠早已整理好,此時正待在禮玳兩側,看到胤禛過來,兩人向外退了一些,讓出位置。
胤禛伸手握住禮玳左手,掌心把她溫度傳遞給他,有些涼,對眉箏道:“你注意著點,過會就帶你們主子回去。”
“是。”眉箏應道。
胤禛看著低眉不語的禮玳,緊了緊力道,片刻又鬆開,轉身闊步離開。蘇培盛向禮玳和年氏躬身拜了一拜追隨著胤禛出去了。
眉箏見胤禛離開,禮玳不語,上前問道:“主子,要回嗎?”
禮玳還未答話就聽得年氏笑語盈盈道:“姐姐可要留會兒,爺是公務繁忙沒得法子,但姐姐向來清閒,再不然幾個貼身丫鬟也是能處事的,可得在妹妹這兒好好坐坐。”說著走到她面前,握住胤禛曾握住的左手。
東珠聽聞,不由得怒上心頭,沒理會眉箏的無聲的阻攔,她到底不是個愚鈍的,雖怒氣衝衝,說的話卻沒有多失禮:“多謝年庶福晉的誇獎,我們是主子貼身丫鬟為主子分憂是應當的,也是主子大方又有先見之明,教我們會了理帳的本事,讓我們幫忙處理著府中瑣碎的事務,他人不懂這其中的巧妙,才沒得半分空閒。”
年氏一愣,第一次被人反擊,蹙著眉不悅道:“姐姐身邊這丫頭很是伶牙俐齒啊!這種丫鬟放在身邊怕是連主子的風頭都搶了,姐姐可要注意些,這樣的丫頭最是會教唆人。”
☆、花茶
禮玳反握住年氏的手,對東珠道:“主子的話也是你可以議論的,平日裡也沒見你多會巧言善語,今日怎麼就耐不住性子了。”有轉過頭,兩眼直視著年氏道:“妹妹莫怪,這丫頭不怎麼會說話,就只是一點她是太后身邊賜予我,特意帶出宮,呵呵!”她輕笑兩聲:“些許有著不靈光,也沒得法子,好在足夠忠心,即便是尋常,就是我也不敢多責罵於她。這回妹妹卻是替我好好說了說。”她臉上表情真誠,帶著溫婉的笑。
年氏吃了一驚,沒想到小小一個丫鬟還有這樣的來頭,“沒想到是我看錯眼了。說來還是妹妹唐突了,這是姐姐的丫鬟就是責罵也該是姐姐開口才對,姐姐莫怪,妹妹這不是擔心姐姐,在妹妹面前也就罷了,若是在她人面前也這般,怕是會平白給姐姐惹來禍端,妹妹雖然看走了眼,卻真心替姐姐高興,有著樣忠心護主的丫頭在,怕是日子在順暢不過了。”
禮玳心想著,年氏的確是個聰明人,不僅沒有讓先前的話顯得突兀,還無聲無息的彌補了錯誤,不但沒有得罪自己好明晃晃的恰到好處的誇了東珠,她低了眉,好在自己只想過個平淡的日子,在厲害也和自己沒有關係。
禮玳道:“妹妹真性情,姐姐沒麼會不喜歡呢。同在府中自然是好好相處才對,妹妹這樣的性子是姐姐之幸,爺之幸。”這段假之又假的話,禮玳卻說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年氏扶著禮玳向屋裡走,親熱道:“說了這麼久還沒讓姐姐坐坐,妹妹要給姐姐賠罪了。”她吩咐道:“快去沏杯茶來。”
一旁身著淡粉色旗裝的丫鬟應了一聲,轉身去了一間單獨坐落的屋子。禮玳眼尖的瞄到她開啟門時裡面人影晃動,很是忙碌的樣子。是廚房?
年氏讓禮玳坐了上位,禮玳也不推搡,坦然的受了。
兩人才落了座,癸兒便端著一個紅漆透雕桃李小托盤,上面放著兩盞,卻是對禮玳道:“妹妹我別的不多,偏偏各類的花收集了一堆,我聽聞姐姐素來愛喝花茶,特意請了‘衍生堂’裡有名的鐘良大夫配了幾副花茶方子,想著那日有空請姐姐一同來品品,果真是擇日不如撞日,姐姐可要好好嚐嚐,若是尚可入口,就讓眉箏帶些回去,姐姐可不要拒絕妹妹一番心意。”
聽到這話,禮玳心下一跳,當年自己撞傷先請來的便是這鐘良大夫,後來才特意請的女醫。雖做得隱蔽,但府裡的女人哪個是愚笨的,又都比禮玳先幾年入府,人脈都是有的,不一會便知道了七七八八。當時禮玳初進府,禮玳又是個朱玉般的人兒,府中眾人都是紅著眼睛盯著她,如今聽聞她傷著身子,個個都在歡喜著。雖然因為胤禛的關懷態度並沒有對禮玳不敬。卻因為三年未生下一子半女對她傷的程度有了更深的猜測。
☆、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