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魅惑人心的通透感。
亦苒兒睜眼,穩住心神,往舞臺中央看去。
只見諾大的舞臺中央,坐著一位身著天藍色宮裝的女子,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粉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面前放著一把古銅色的箏,修長的指間在上面跳著優美的舞姿。
雲髻飄蕭綠,花顏旖旎紅。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
嘹亮幽遠的曲子配上這清脆悅耳的歌喉,真正有種“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反觀四周,臺上後有的美人均雙眼微眯,頭微微後揚,聽得入痴入醉。
墨塵殤已經直起了身子,雙眸炯炯然瞪著臺上的女子。
亦苒兒只覺得這女子的身影異常熟悉,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閉上眼,仔細傾聽著耳邊的歌聲,這聲音,她一定聽過。
不動聲色地從假山後面鑽出來,慢慢往舞臺靠近。
靠近,靠近,再靠近。臺上的人五官終於得以清晰。
亦苒兒只覺得腦中轟然一聲炸開,整個晃,差點摔倒在地。四周的美人漸漸散去,耳邊的歌聲亦消失不見。眼前只臺上那名女子。
臺上的女子眉目如畫,淡然如菊,似水雙眸裡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遠氣息。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藥香味不知被什麼東西遮去了,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誤入凡間的仙女。
汣汣娘子。
一曲舞畢,亦苒兒回過神,下意識朝坐在主座上的墨塵殤看去。
墨塵殤正襟危坐於王上之位,俊臉不再是一慣的淡然。一對幽深的墨眸直直盯著臺上的女子,毫不忌諱。
慕容暄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看著臺上的女子,眼中露出攢賞的光芒。
亦苒兒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明白汣汣娘子心中的仇恨。
“好。”墨塵殤摔先站起了身,讚賞地看著臺上的女子,第一個鼓掌讚賞。
兩旁的美人如夢初醒,紛紛鼓掌以示讚賞。
“王上意下如何?”讚賞完畢,慕容暄裝模作樣地看著墨塵殤。
墨塵殤坐回去,看都沒看慕容暄一眼:“王后決定便是。”
是他一慣懶散的回答。她為他選盡天下美人,他始終只有漠然一句:王后決定便是。在外人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信任,尊敬。可箇中滋味,真正只有箇中人知道。
慕容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很快便被臉上的笑容掩飾,對著臺下的美人正預宣佈。
“不可以。”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跳到眼前,伸手製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中秋節快樂哈……
☆、君王之愛
一句不可以,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的人的目光。
臺上三人心中更是瞬息萬變。墨塵殤,慕容暄,乃致臺上的汣汣娘子不約而同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突然出現的小女人。
她的臉上甚至還蒙著異國的面紗,明亮雙眸堅定不移地看著臺上的墨塵殤,彷彿在說:絕對不可以。
慕容暄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會兒亦苒兒,突然笑了:“沒想到易姑娘對我們中原納妃之事也有興趣?”對她剛才的阻止卻是絕口不提。
亦苒兒還是沒有看慕容暄,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臺上的墨塵殤,似乎四周所有一切都不復存在,蒼茫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
她看著他,明亮的雙眸寫著提醒,還有關心。
而他,只是漠然地掃了她一眼,眼神疏遠而陌生。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臉上恢復一慣的懶散,就像她初次見他那般,猜不透,看不懂,墨色的幽眸中彷彿住著一隻怪獸,讓人不敢直視。
亦苒兒只覺心中一窒,是什麼東西一遍又一遍攪動著她的心,好慌。
慕容暄注意到墨塵殤的淡漠,眼中閃過疑惑,換上一臉笑意:“易姑娘既然想看,命宮裡的丫鬟提前來通知一聲便是了。現在,也只好委屈易姑娘了。”說罷,四周看看。“來人,給易姑娘看座。”
“不用了。”亦苒兒伸手製止,沒有一絲血色的唇上下張了張,聲音仿若一聲嘆息。三個字後又是沉默,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慕容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神色有些不悅。如此不留餘地拒絕她的話,這是第二人。又或許,跟本是同一人……想到這裡,慕容暄反倒笑了,站起身來到亦苒兒面前:“那姑娘的意思是?你剛剛講不可以,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易姑娘也……”一臉笑得極其高深莫測。
後面的話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