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再抬眸看向宛瑤寧,見她的睫毛一動不動地垂在面上,呼吸均勻,似在做著香甜的美夢一般。
蘇皇后見了,忍不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輕輕嘆了口氣,道:“湘兒,你也莫要心急,相信過段時間,瑤兒定是能醒過來的。”
宛湘寧抬眸看了看安靜的宛瑤寧,又側眸看著蘇皇后輕輕點了點頭,應道:“母后說的是。”
折騰了許久,夜已深了,眾人也都覺得很是疲累,便各自回宮去歇息去了。
看著宛儷寧緩緩離去的背影,宛湘寧微眯著雙眸,輕輕嘆了口氣,道:“好歹是姐妹一場,她怎可如何狠心?”話音剛落,她便決定宛瑤寧在被子中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低眸一看,見宛瑤寧果然緩緩睜開了雙眸,對她虛弱地笑了一笑。
宛湘寧側眸看了看瑾蘭,瑾蘭會意,走到門邊將房門緊緊地闔上了。
宛湘寧垂眸看著宛瑤寧,柔聲問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宛瑤寧緩緩搖頭,只輕聲道:“姐姐,二姐姐要害你……”她輕輕就著宛湘寧的手坐起身來,斜斜地倚在枕上,低聲將今晚在溪邊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對宛湘寧說了,面上是掩飾不住的惶急,顫抖著問道:“姐姐,這該如何是好?”
宛湘寧低低垂著眸子,一字一頓地道:“寧妃!她終究還是將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宛瑤寧奇道:“難道姐姐早就知道了?”
宛湘寧一怔,抬眸看著她,笑著應道:“那倒沒有,今日方知,”邊說著,邊將話題岔開,又對宛瑤寧道:“不過,若是宛儷寧知曉你已經清醒過來,定然還要想法子加害於你,所以你還需裝作未醒的樣子才是。”
宛瑤寧輕輕點了點頭,應道:“我曉得,方才姐姐的提醒,我也聽明白了。”
宛湘寧微笑著點了點頭,側眸看了一眼仍立在不遠處的秦若離。
秦若離會意,躬身道:“公主放心,微臣知曉該如何來做。”
宛湘寧輕輕點頭,秦若離一向是蘇皇后的親信,自然是信得過的。
又安撫了宛瑤寧一會兒,看著她擁著錦被沉沉地睡了過去,宛湘寧方才起身離開,拖著痠軟的身子,在瑾蘭、瑾芯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剛開門走了進去,卻見燈影下又坐了個窈窕的身影,定眼一看,正是鬱青青,便又笑著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了,道:“有點事情耽擱了,讓你久等了罷?”
鬱青青輕笑著應道:“不妨事,我方才來的時候見宮人們來來往往的,是發生甚麼事情了嗎?”
宛湘寧垂眸,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給她聽了。
鬱青青聽了,不由咋舌,道:“這二公主還真的會對三公主下手?一點骨肉親情都不念了嗎?”
宛瑤寧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看著鬱青青問道:“我兄長可還好嗎?”
鬱青青點頭應道:“你且放心,太子殿下很好,”說罷,又將她夜探天牢並遇到朗清之事對宛湘寧講了,“我都不曉得哥哥竟有這樣的本事,能混進宮裡來。”
宛湘寧微微一笑,道:“他是喬裝打扮之後,隨宣威將軍府的杜夫人一起進來的。”
鬱青青點了點頭,又看著宛湘寧,問道:“如今既已知曉二公主與寧妃娘娘要對你不利,是否要儘快告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宛湘寧搖頭,應道:“雖然看上去父皇對我的疼愛與從前是一樣的,但是我感覺的出來,他對我已不像從前那般信任了,可能對兄長和沈將軍的猜疑讓我們父女之間也生出了嫌隙。因此,就算我去對他說儷寧要害我,只怕他也是不會相信的,我們手裡也是半點證據都沒有啊。”
鬱青青秀眉微蹙,問道:“那我們該當如何是好?”
宛湘寧看著她,應道:“宛儷寧不是要害我嗎?那就讓她來吧,我倒想看看她有甚麼法子。”
鬱青青看上去有些擔憂,道:“那你可千萬要小心一些。”
宛湘寧點了點頭,應道:“放心,我是不會有事的。”
翌日清晨,宛儷寧剛用過早膳就去了照竹宮,見寧妃同宛鍾寧正在小花廳中用早膳,便徑直走了進去,笑道:“娘娘真是好興致,這小花廳佈置的倒真是別緻雅觀。”
宛鍾寧見了她,站起身來,躬身行禮:“見過二姐姐。”
宛儷寧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多禮,又笑道:“原也該恭喜四弟弟,有寧妃娘娘的籌謀,想必離四弟弟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宛鍾寧一怔,垂首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