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縮發抖的身影。
“皇后娘娘,求您開恩,讓臣妾進去伺候太后吧!”見到走到自己身前的柳皓雪,周寧曦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連連磕了數個頭,白玉一般光潔的額頭也泛起了紅痕,可她依舊如同不知道一般膝行了兩步,仰頭滿臉哀慼:“臣妾知錯了,臣妾只是想……”
“母后不願意見你。”柳皓雪淡淡的開口,打斷了周寧曦的哀求。
“不會的,太后她……”周寧曦聽了柳皓雪的話先是一滯,隨即便如瘋了一般猛烈的搖頭起來。
這樣的事實,她如何肯信?
當初,太后親自拉著她的手,說她是個有福氣的聰明孩子。
太后還說為了周家,皇后一定要是周家的女兒。
所以她才努力學習詩文,闖下一片讚譽的名聲入宮,為的也就是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再加上太后的支援,那麼她在宮裡的地位一定是可以青雲直上的。
可是現在……
“為什麼不會?就因為母后是你的姑母麼?”柳皓雪笑了,彎起的嘴角蓄著淡淡的嘲諷:“別忘了,母后也是靜華夫人的姑母。”
“這裡是後宮,不是你們的平寧侯府,嫡庶之分比不過能者居上。無能比出生低微更可怕
☆、55最新更新
“於母后而言;你不過只是一枚隨時可以棄掉的棋子罷了。若是你想越發的被母后厭棄,那你大可以繼續在這裡鬧下去。”
柳皓雪緊了緊肩上披著的斗篷,笑容溫婉謙和:“所以寧榮華,為了你;也為了周家;還是請回吧。”
“姐姐她;就不願意見我麼?”情急之下;寧榮華也顧不得禮儀規矩;抬起頭直直的盯著站在自己身前不遠的皇后;彷彿要透過那一襲華衣看破她內心的思量。
為何今日的皇后,會這般的以往不同?
還記得進宮之前,母親曾細細的將宮中諸位妃嬪的喜好性情對她說過。
有關於眼前這位皇后的內容反倒是最少的。
唯唯諾諾小心謹慎,不過是沒什麼家世背景的擺設罷了。母親還說,每次在太后宮裡見到皇后,反倒是皇后先對她行禮。
而她進宮之後,這位皇后又是長期纏綿病榻,難得的幾次與其他嬪妃見面,竟然還不如姐姐靜華夫人得臉。
但是眼前,她卻突然覺得這位從來溫和無害的皇后,竟那般難以捉摸。
按說,這出來遊說她回去的事情,與皇后並沒有什麼關係。依著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這得罪人的事情往身上攬。
故而皇后開口說,是太后的吩咐她並不懷疑。但是她那位好姐姐有沒有上眼藥,那就不得而知了。
從這個事實來看,皇后似乎確實是膽小怕事的。
若不然,也不會明知道這是得罪人入渾水的事情還往裡頭跳。
但若真說她是膽小怕事,那這一番話,卻如何也不像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說得出的。
所以周寧曦決定試一試。
哪怕會因此而獲罪,至少能讓她琢磨透一件事實。
“見與不見,又有什麼關係?”柳皓雪俯身,將手上的赤金手爐遞到了寧榮華手裡:“母后的脾氣,榮華也是知道的。連皇上都不敢有二話的,何況是靜華夫人?”
“榮華還是先回去吧,母后身子不舒坦,連帶著心氣兒不順也是有的。等這段日子過去,榮華再過來哄著些,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母后定是念著榮華的。”
柳皓雪語氣溫和,隱隱還透著幾分討好之意,相比較方才那番嚴厲苛責,竟彷彿是出自兩人一般。
周寧曦抬頭愣愣的又看了柳皓雪片刻,才抬手又將那手爐推回到柳皓雪懷裡:“夜深天寒,娘娘鳳體貴重,臣妾謝娘娘教誨,這就回去潛心誦經,祈求太后福樂安康。”
“娘娘,您依著太后的意思打發她走也就罷了,何必還這般好言好語的。”入畫瞧著周寧曦出宮走遠,才有些不滿的低聲嘀咕道:“倒讓她得了便宜難免張狂。”
柳皓雪笑了笑,卻並沒有搭腔,而是扭轉頭向著殿門走去:“也不知道母后這場病,會拖多久。”
周寧曦所居的凝翠宮離太后的昭明宮並不算遠。就算是這般天冷地滑,步行也不過就是一頓飯的功夫。
“小主,今兒的事情您別往心裡去,您看皇后不也一樣對您客氣討好嘛。”扶著周寧曦的芙柳見自家小主一路上悶著不吭聲,小心翼翼的低聲勸道:“等著過些日子……”
“過些日子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