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若是說錯了呢?”入畫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家主子的小性子又起了。
“那就罰你今兒晚上為本宮抄十卷經書祈福,不抄完不許睡覺!”柳皓雪面孔一板,成功的看到入畫的小臉垮了下去,不等她開口,又迅速補上了一句:“不說的話,加罰二十卷!”
“娘娘,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素來最怕寫字您是最清楚的。”入畫苦著臉,小跑著跟在柳皓雪身旁:“依奴婢看,太后是想給周家的嫡女周寧曦留位置呢。”
“喔?你也知道那位周寧曦小姐?”這倒是稀罕了,柳皓雪一挑眉,什麼時候連她都不甚上心注意的事情,入畫竟知道的這般清楚了?
“不是奴婢想知道,而是那位周小姐的名聲太響,想忽視都難。”入畫小聲道:“聽說,那一位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呢!”
“只是有才?”柳皓雪明顯是對入畫提供的八卦來了興趣,整個身子也往入畫這邊歪了歪:“怕是還不夠吧!”
古來都說才女難得,可誰見過一個長相醜陋卻有著經世奇才的女子被人傳誦過?
所以,才華什麼的,向來只是個噱頭,若是沒有一副耐看的皮囊,噱頭再響亮也是白搭!
“自然還有絕色姿容。”入畫點頭,不過馬上又不忘補充道:“不過,和娘娘您,自然是不能比的。”
☆、4第四章 容妃
在皮相上,柳皓雪從來都不否認老天對她的厚待。
若是拼素顏的話,遠的不說,就說這大夏京城,她排入三甲絕對是綽綽有餘。
可是讓入畫覺得沒法理解的是,自進宮開始,她家原本討厭香脂水粉的小姐,便如同變了個人一般,每天早起梳妝,必在臉上如粉牆一般,塗上厚厚的一層,還有那衣服的顏色,也是盡往連她家夫人也避而遠之的色澤上靠。
別人宮裡的主子都是想著法兒的讓自個兒看起來年輕美貌誘惑力十足,偏偏她們家主子,卻一反常態,怎麼老氣古板怎麼來。
愣是將一個十七歲出頭的粉嫩少女打扮成了一位三十而立的中年少婦。
如今話正好說到這裡,入畫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娘娘,您別怪奴婢多嘴,您要是打扮得鮮亮靈動些,哪怕是和在府裡時那樣呢,如今也不會輪到慧妃有孕了。”
“本宮這樣的打扮,難道不雍容華貴嗎?”
柳皓雪眉稍一揚,有關於打扮的問題,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她帶進宮來的幾個丫頭質疑了。
幾乎在每日晨起梳妝之時,她都會被琉琴錦書她們唸叨,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可是她卻並沒有半點想改變的意思。
原因無他,只為現在的大夏後宮,並不需要一位千嬌百媚,萬千恩寵在一身的皇后。
況且,內憂外患之下,宮祈雲哪裡有那個閒工夫坐下來細細的和宮妃談情說愛花前月下?
她柳皓雪在人心裡,只是幫人佔位置的工具罷了。既然是一個工具,打扮的那麼出挑幹什麼?
“對了,我用的這些香粉,都是按咱們府裡的方子自己調的吧?”說起來柳皓雪也不得不惦記一個要緊的問題。
臉上這些香粉是眼前做戲的重要道具,既要有增白的效果,還要不傷害面板,當然,若是能順便美容養顏,那就更佳了。
好在家裡的孃親威武,在得知她有此需要之後,第二日便遣人將一道方子送進了宮中。
不過是尋常的材料,卻能真真滿足她的上述全部要求。
故而這一兩年的香粉塗下來,她的面板反倒是更佳細膩白皙了。
入畫執了把泥金雕芙蓉的宮扇,一邊給柳皓雪扇涼,一邊細聲回道:“娘娘您就放心吧,這些香粉都是奴婢和琉琴她們四個親自調的,從不敢假手他人。”
因為回瑞慶宮不用再趕著急,所以入畫便吩咐抬攆的小太監換了涼爽的返宮道路來走。剛剛轉過芳翠閣還未到臨月湖邊,眼尖的入畫便看到依湖而建的沁水亭邊,站著一位身著緋色宮裝的女子,不由得神色一滯,忙側首對著靠在攆轎上養神的柳皓雪低聲稟道:“娘娘,容妃在前頭。”
容妃?
柳皓雪眉頭微微一皺:“這麼大熱的天兒,她在前頭做什麼?”
其實要說打交道,柳皓雪更喜歡剛剛在太后宮裡遇到的慧妃。
至少慧妃對她不滿就是不滿,不敬就是不敬,反正有什麼事情在臉上藏的淺,稍稍一刺激,就露陷了。
不像眼前這位容妃,什麼時候見到她,都是那樣一副溫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