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進油鍋的準備,你可做好了?”
季香兒嗤笑,抬起頭來,嘴角帶血地看著帝王,冷聲道:“想殺了我麼?動手好了。我們的報復不會停止的,我死了,也還有其他人,總有一天會讓你們赫連家的男兒一個不留!”
怨氣沖天,近乎瘋吼的聲音讓一眾嬪妃都嚇白了臉。
姜畫扇死死地抓住了初見的衣裳,力氣大得初見有點兒疑惑,側頭看了她一眼,問:“你沒事吧?”
搖搖頭,姜畫扇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抓著初見的胳膊,像是有些害怕過度的模樣。
“別擔心,皇上在這裡,不會有事的。”初見安慰了她幾句,被她抓著的胳膊想收回。不知為什麼有點起雞皮疙瘩,以前姜婕妤抓著她,她都不會有什麼牴觸的,不知為何今兒個直覺地不喜歡。
“蕭雲,動手吧,用前朝餘孽的鮮血來祭天,我永元必然得天庇佑,萬世昌盛。”赫連君堯輕笑著道。
“是。”蕭雲應了,舉起長劍,片刻也不遲疑地往季香兒的脖子上抹去。
就在這個時候,初見覺得腿有點兒癢,忍不住跺了跺腳,蹲下來看是不是有蟲子爬上來了。恰好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從她的頭上劃過,落了個空。
同時,赫連君堯身後也被冰冷的匕首抵住,李昭儀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害怕,冷靜地看著蕭雲道:“放開她,不然皇上就沒命了。”
蕭雲的動作停了下來,長劍離季香兒的脖子不過一寸。初見愣了愣神,抬頭,就看見“姜婕妤”扭曲了的臉色,一把匕首橫在空氣裡,滑稽極了。
“哎呦?刺客?”初見愣了愣神,連忙跐溜一下躥到赫連君堯的前面去,皺眉道:“畫扇,你要殺我?”
季香兒冷笑連連,看著帝王身後的女子,寒聲道:“還等什麼呢,抹雲,動手!”
“是,母親。”李抹雲笑了,匕首毫不留情地要往帝王的後腰扎去。一旁由人易容的“姜畫扇”也朝初見撲了過來,手裡的匕首要取她性命。
赫連君堯輕笑,伸手攬過初見,反身一腳踢開了李抹雲,遊絲出袖,將一旁的“姜畫扇”手裡的匕首給扯落了地。然後輕輕地落在香案桌邊,看著李抹雲道:“終於捨得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李抹雲一驚,沒有想到那麼近的距離也能被他逃掉,不禁咬牙,先撲去一旁想將季香兒從蕭雲的手裡奪出來。
蕭雲手快刀狠,見帝王擺脫了李抹雲,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直接用長劍割破了季香兒的喉嚨。這女人早該死了,要不是為著餘孽的全部名單,她也活不到現在。
一串兒血濺出,李抹雲紅了眼,大喊了一聲:“不——”
眾女子嚇得臉色慘白,膽子小的差點暈過去。帝王抱著初見站在懸崖邊,看著李抹雲…不,應該說是季抹雲,臉上無悲無喜。
季香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赫連君堯的方向,眼裡的神色依舊冰冷陰毒如蛇蠍,慢慢地,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她從來沒有成為過嘉德帝的對手,只是在他的遊戲圈裡,與他玩著規則他定的遊戲。到頭來,依舊是半分勝算都沒有。
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模糊了起來,她好像又看見了隆嘉帝,那個她深愛了一輩子,最後卻是死在自己手裡的男人。
她看見自己一身白裙,跳著他最喜歡的舞,在明亮的宮殿裡與他歡好。她也看見曾經其實很多次,自己舉著匕首可以對身邊熟睡的人下手,卻猶豫了的模樣。
現在終於要死了。
復國的包袱,也終於可以放下了吧。
季香兒看見了自己的女兒,那是與其他人的孩子。她的臉上帶著驚恐和恨意,朝她撲了過來。再遠一些,便是嘉德帝抱著其他女子的影子。
季抹雲沒有她幸運,她至少被人愛過,而這孩子,更加可悲呢。
血染了一地,季抹雲想撲過去的動作被蕭雲的長劍生生擋住。她怒極,袖子一掃,無數陰毒的暗器統統朝蕭雲飛去。蕭雲一躲,她便閃身退回了一處空地上,靜靜地看了地上逐漸冰冷的屍體一眼,轉頭看著嘉德帝和初見道:“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初見看著她的目光,有點瘋狂的味道,不禁有些擔心。什麼代價呢?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做出什麼來?
赫連君堯淡淡地哂笑一聲,沒有將季抹雲的話放在心上。
“她才是季香兒的女兒的話,白芷不是白死了麼?”初見想起了,轉頭看著赫連君堯問。
帝王搖頭:“白芷不是白死,是罪有應得,她害了你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