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抓著的是石頭麼?怎麼一動不動的,還冰涼得很?
酒勁兒未褪的初見同學嘟嘟囔囔地推開抓著的石頭,然後就感覺到了身上這溼衣服貼著的感覺。好難受。
“結個婚怎麼會把衣服弄溼了,好奇怪……嗝。床呢?床在哪兒我要睡覺。”
有人轉了轉她的肩膀,好像在給她指方向。但是那人跟周身開了空調似的,冰涼得很。
“夏日出門旅遊必備良品,老少皆宜啊兄弟。”一張臉笑成挑花,初見閉著眼睛誇獎了那人幾句,便搖搖晃晃地朝他指的那床的方向走。
身上的衣服,還是脫了吧。床不能弄溼了。初見想著,回頭看看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人,於是就自顧自地脫了起來。
但是,請注意,這傻蛋從頭到尾都沒睜開過眼睛,回頭四處看,她丫也是閉著眼睛看的,能看得見個鬼!赫連君堯還一臉震驚地站在門口,這熊孩子就已經把那溼漉漉的浴袍給脫在了地上,然後滾進床裡睡了。
門口好像有一聲巨響,接著整個世界就安靜了。初見放心地陷入了黑暗。
這晚上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書院裡幾個重要的人都沒有睡著,但是始作俑者沈初見同學,卻是睡得口水橫流。
第二天早上,當清晨的陽光緩緩傾瀉進書院的時候,初見當然還在睡。
與她不同的是,雖然今日不用上早課,但是所有的人還是早起了,趁著這一天的空閒,家離國都近的,就開始去求樓太傅通融,讓他們回家一趟。
書院的規定是,學業未完不能離院,但是法外也是有人情的。所以四位大人和赫連君堯都出了書院,回各自的地方去做一些事情。
赫連君堯回的自然是皇宮。
三皇子殿下一貫是眾人仰望的物件,即便以前根本不曾做過什麼。但是在與天啟的大戰之後,其地位和聲名就已經簡簡單單地超過了一直被視為唯一國儲的大皇子赫連玦玉。
可以說,以封尋之名,他在天啟是一個神話。以赫連君堯之名,他在永元是一個傳奇。總之這個人,就是被老天爺厚待的那一種,各個方面都很完美,唯一不完美的,大概就是他沒有得到自己喜歡的人。
這一點小糾結咱們以後再提,現在要說的是,永元的老皇帝隆嘉帝已經在纏綿病榻了。赫連君堯回來這一趟,無非就是想告訴最近一直蠢蠢欲動的赫連玦玉,他還在這兒呢,想動這老頭子,他還不夠資格。
即便這老頭子負了他母后,讓那單純的女子死在了這深宮,但是母后遺言讓他不要恨他,他也就不打算做什麼。恨一個人很累,他一貫怕累。
所以,他都不動的人,其他人憑什麼來動。
朝乾宮。
隆嘉帝靠在龍榻上,蒼老了不少的臉上帶著病態的青白色,看見赫連君堯進來,眼睛便亮了亮。
“你來了。”
赫連君堯淡淡地走過去坐下,“嗯”了一聲,掃了一眼老頭子這臉色,哼道:“病入膏肓了。”
“咳咳……”隆嘉帝輕輕一笑,看著眼前這繼承了他母親美貌的孩子,眼裡有些悔意地道:“病入膏肓朕無所謂,這輩子虧欠了你,也虧欠了你的母后,才是朕在意的事情。”
赫連君堯低嗤,不再開口。
“這輩子朕做了很多糊塗事。”隆嘉帝抬眼看著一旁放著的花瓶,啞著聲音道:“現在老了,要死了,才慢慢地開始後悔。你是能幹的人,朕沒能做到的事情,你似乎很輕鬆就能做到。永元這幾年發展很迅速,已經隱隱有與天啟平起平坐的架勢了。朕知道,這些是你的功勞。”
以前三皇子經常在江湖遊蕩,不理朝事。故而眾人都以為他沒什麼出息,也無心皇位。可是他卻看得出來,這個兒子啊,繼承的不止是她母親的美貌,還有他的野心。
赫連君堯很聰明,算是難得一見的奇才,把永元交給他,他很放心。
“儲君一事,朕已經讓禮部準備好了。只要你五庫之書一修完,就立刻拿了匾額後面的聖旨去,封為太子。朕哪日去了,你便是這永元的新主。”
說完這一大段話,隆嘉帝捂著胸口咳了許久。旁邊的老太監盧公公擔憂不已地幫著順氣兒,看著三皇子還是一臉淡然,忍不住低聲道:“殿下,皇上一直念著您的,您……”
“我知道了。”赫連君堯平靜地說了一聲,然後站起來,看著隆嘉帝道:“你可還有什麼心願?趁著人還在,一併說了,我幫你完成。”
隆嘉帝笑了,神色裡有父親的驕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