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摟回,抬眼迎上那雙不為所動的銀色琉璃,換了口氣,說“雲……歐陽雲,請你先離開,好麼。”
雲仙人淡漠地看和我,片刻,他悠然轉身,從我的視線消失了。
好久,好久,似乎五月初十這一天特別的長,長到當我看到明月升空的那一刻,恍如隔世。
我被迫換下沾滿鮮血的喜服,被迫在溫泉裡泡了一個時辰,被迫吃了些不知什惡魔做的粥,被迫過著厚重的衣服好似夏末到便要入冬了。
我是那麼的麻木不仁,我根本不想換掉衣服,好像若是聞不到那刺鼻的血腥味我反而不安心了,呵呵,那是燕四方的血呢,珍貴的,可以幫人續命的血,多珍貴啊,怎麼能說流就流光了呢?怎麼能這樣?這不好,太不好了。
“凌兒……”東方九抬手去擦上官凌的臉頰。
我嚇了一跳,想也沒想直接抓住了東方九伸過來的胳膊。
“怎麼了?你這是幹什麼?”我一臉不解的望著東方九。
“這話該我問你。”東方九愣了下,收回胳膊,神色複雜的輕嘆口氣。
視線開始模糊,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又哭了。
“想哭就哭出聲吧。”東方九將我拉進他的懷裡,他肩膀頂在我的額頭上,周遭都是他的氣息,很安心,很安心。“哭吧,這沒什麼。”
我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我隱約覺得今晚的夢不會令人開心。
外面一直下雨,雨點大到砸在窗戶稜子砸的聲響,好像篩豆子一樣。
不過很奇怪,這麼煩人的聲音中,我睡的反而更沉,沉得不願起來。
西域,生死谷。
夜,如墨般濃重。
世人只以為玄機老人死了,卻不知如今站立在這谷底的男子就是人們口中似乎無所不能近乎神話的玄機老人,在人世間晃盪了近兩百年的人。
玄機老人是老人但卻不是白髮徐徐的老翁,這個仙風道骨黑髮如墨隨風而揚的人真的快兩百歲了。
他老的不是樣貌,老的是心。看盡世間百態蒼涼而淡漠的心。
玄機老人不是天生的盲者,否則也不會有玄機老人八卦星象天文地理醫術毒術無一不精這麼一個傳說了。
可多少年前,他再也不能占星了。
逆天而為,自毀仙骨。
為了那個孩子,為了那個抓著他衣袖皺著眉頭問他:師父師父為什麼天黑了晏兒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師父師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