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叫住了她,她扭頭看他,“怎麼了?”
墨紫瀟的嘴角動了動,話到唇邊,卻又說不出口,他想說,錦兒,留下吧,可是,看著女子那張依舊淡漠的臉,他俊若的臉上,扯出一抹苦笑,微微搖頭,“無事……”
白素衣聽聞後,便轉身離去。
屋外的侍衛瞧著王妃走出來,都在心底疑惑不已,這王妃為何沒有在書房就寢?
白素衣當然明白墨紫瀟的意思,只是,如今的她,卻是開始在意這具身子,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墨紫瀟竟然沒有強迫她,要是以前……
看來,人都是會變的。
抬起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院外,儘管有時候會病發,忍受那錐心的疼痛,這些,她都能忍,她怕的是,她所在乎的人會受到傷害。
墨紫瀟看著女子纖細淡漠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在窗戶門口站了許久,屋門外有一顆月桂樹,八月末的天氣,金黃的花蕊綻放在一簇簇翠綠的花葉中,帶來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夜風徐徐,吹拂著玄色的衣袍,腰間別著的一枚白玉雕龍玉佩在隨風擺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白素衣卻並未回惜花閣,她走到湖邊站立,寂月皎皎,她蕭瑟的站在湖邊,湖邊,只能聽見水流潺潺的聲音,她抬頭看著那漫天的星斗,“莫離,莫離……”
無聲的呢喃著這個名字,她明白在古人眼裡,自古以孝道為先,她不會讓莫離為難,如若相愛卻不能相守,那便護他一世安平長樂,你若在我心上,遙遙天涯又有何妨?
蘇不知,在雲霧繚繞的巫山上,月明星稀,一襲青袍的男子孤寂的站在崖邊,手中握有一支翠綠玉笛子,他面容清瘦,一雙有神的眼眸卻透過崖底,看向那遙遠的花都城。
男子吹奏起清遠的笛,笛子中帶著濃濃的悲傷氣息,笛聲飄蕩在很遠的地方,
遠處,有一白色身影站在一處,那雙滿含慈祥的老眼瞧著山崖上面吹奏笛子的男子,一隻手縷縷自己的白色鬍子,微微嘆氣,“離兒,師父都是為你好,忘了那個女子吧……”
巫山老人輕輕嘆氣,隨後,悄然離開。
一曲吧,男子的大掌緊緊握住玉笛,寧靜的眼眸中,柔情似水,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花都城外的護城河,那時候的她,差點要走到河裡,是他救了她,她卻連一個謝字都沒有說便離開,塵世中,兜兜轉轉的緣分,錯過了,便是一世惋惜惆悵,他莫離錯過了,機會便在也不會再來!
男子身形蕭瑟的站在崖邊,八月末的天氣,秋風瑟瑟,一陣涼意襲來,他卻覺得這股風穿透自己的身體,冷入心底。
“不知道,瀟找到忘憂果沒有?”
他回巫山後,便詢問了師父,師父說,當今世上,只剩下一株果樹苗,可是,這株樹苗卻落在飄渺老人手中,那個二十年前在飄渺山上破了天機老人棋局的那個,天機老人把那株果樹苗給了他,這果子有極好的療傷功效,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療傷聖品,可惜,世上唯一的一株卻只能結一個果子,果子三年開花,三年結果,三年成熟,師父說,要有緣人,才能得到那果子,不知道,素衣是不是有緣人?
九月九,重陽之日,白素衣一早便收拾好準備和墨紫瀟一起進宮,今日的她,依舊一襲黑髮披肩,頭上,只綁了一根白色的絲帶,打上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一襲純白的白紗襲地,腰間一根火紅的綢帶,顯得腰肢纖細,不盈一握!
白素衣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只見門外早已準備一輛奢華寬敞的馬車,一身玄色衣袍的墨紫瀟早已站在馬車旁等候,看著緩緩而來的白素衣,他深邃的眼眸閃現出一絲驚豔,這個女子,就算是不加任何的裝飾和點綴,她依舊美的傾國傾城!
今日,陽光格外燦爛,王府門前,種植著金黃的金盞菊,一簇簇金黃色的菊花,在翠綠的葉子中,正隨著太陽,開放到極致!
墨紫瀟伸出一隻手臂,想攙扶她上馬車,還好她的外傷好了,受的內傷卻……
他親眼看見她內傷發作時候的痛苦,一向倔強的她,把大門關上,在屋內獨自一人痛苦,她痛苦的□□聲音,聽在他的耳朵裡面,卻是讓他心緒不寧。
還有一天了!
一日之後,他便要做出決定了!
白素衣沒有如上次一般讓他難堪,而是把纖細的小手放置在他手掌心中,她的手很冰,如千年不化的冰雪一般,墨紫瀟被這樣冰冷的觸感怔住,身子微微一僵,隨後溫柔道,“上車吧……”
白素衣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