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女子,卻原來是這般的聰明能幹,對許繡憶,越發的愛了幾分。
翌日一早起來,蘇錦源就去了保寧堂,按著兩人計劃,七月底就要把分號開起來,許繡憶依舊下不得床,閒看了一日的書,金玉陪著她,繡著花,許繡憶就忽然想到了那日和蘇李氏一起繡的荷包。
似乎沒見到在繡籃裡,於是問:“金玉,我那荷包呢,上頭繡了下山虎。”
“哦,是不是裡頭還夾了奶奶一縷頭髮的?”
“你怎麼知道?”
“一摸就能摸出來,夾層裡光溜溜的滑動著,叫三爺拿走了,就今兒早上拿走的,三爺歡喜的很,臉上那笑容啊,都要扯到嘴角後頭去了,奴婢看著三爺這樣子,這幾日都要樂著呢。”
許繡憶表情微微一僵,那荷包,不是給蘇錦源的,至於是給誰的,其實也沒那麼一個人值得她給,本來就是繡著玩,後來叫蘇李氏撿了一縷頭髮硬塞進去她又沒好意思掃蘇李氏的興。
當日就該收起來,沒想到叫蘇錦源給拿走了。
想到日,安承少就曾經說過讓她繡一個荷包,塞上她的頭髮送給她,日復一日的忙,那個荷包,終究成了永遠無法兌現,也不必要兌現的承諾了。
金玉見她出神,好奇問了一句:“奶奶這是怎麼呢?難道是沒有親手送給爺,覺得遺憾?”
“呵呵!”許繡憶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金玉停下了手裡的活,壞笑了一句:“奶奶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做事吧。”
許繡憶輕笑一句,金玉忽然嘟囔了一句:“奶奶和爺真叫人妒嫉,先前奴婢一直以為奶奶你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原來是我們爺,如今秀恩愛都不分場合,早上三爺拿了荷包,還到床邊親了奶奶一下,奴婢都還在呢。”
許繡憶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心頭犯了愁,如今只是親,若是日後呢?夫妻之間,逃不脫的床笫之歡,可是她和蘇錦源……
罷了罷了,且就先這樣,至少如今還可以用肚子拖著,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或許有朝一日,她對蘇錦源的感動融化成了水,變成了愛情呢,雖然,她自己心裡都清楚,這一顆心,狠狠傷過那麼一次後,再要愛一個人,真的就很難了。
“我要歇會兒,你若是做完活就去大爺那跑一趟,就說事情八九不離十了,讓他莫要灰心,這幾日得空就看看醫術,別再喝酒了,他一個大夫,比誰也清楚酒這東西多喝傷身,而且孩子在,也不好的。”
金玉點點頭:“那奶奶睡吧,我回頭繡完這朵花就去,正好上次見晴姑娘用的帕子都是舊的,繡好了送給她。”
“呵呵,和那丫頭這麼好,以後送了你給她做陪嫁丫鬟。”
她是說說,卻也有幾分當真,她有種直覺她必定是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她走了,身邊的人自然要安頓好,其實如果能跟著晴姑娘,也是金玉的造化了。
金玉卻沒當回事,繼續顧自己繡花,許繡憶躺下閉上眼睛,睡自然是睡不著的,無非就是不想和金玉繼續關於她和蘇錦源恩愛的話題,所以才藉口要睡覺打發走金玉。
聽得金玉拿剪刀剪了線,而後是關門出去的聲音,她睜開了眼睛,看著水粉色的帳子,腦子裡有些空蕩蕩的,有很多事情似乎有些遙遠,又似乎很近。
她醒來之後金玉就說她說了很多胡話,一句都聽不明白,聽金玉重複了其中她說的最多的一句,居然是“媽媽新年快樂”,媽媽新年快樂,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去屬於她的那個世界。
就算每天工作累的和死狗一樣,就算年紀一把了連個交往的物件都沒有,就算沒有房沒有車也沒有太過的存款,就算和病人會爭執,和同部門的同事會鬧不愉快,但是至少那時候,她的心沒有這麼累。
人有時候 ,想得多,頭就沉,頭一沉,漸漸她也有了睡意,索性將那一切紛爭煩惱,一柄的淹沒進了夢鄉里。
*
蘇府。
蘇錦源得空回了一趟家,蘇家老太太已經從來報的下人那裡聽說了許繡憶的肚子沒事,老太太頗為欣慰。
恰好這幾日邰蓮也生了,邰蓮懷孕的時候肚子圓圓,人人都說是個女兒, 懷孕時候也愛吃辣的,酸兒辣女蘇家老太太壓根沒把這孩子放心裡,結果沒想到邰蓮爭氣,居然生了個兒子。
放眼看蘇家幾個兒子,從大房的晴姑娘到尋妙丫鬟的藍姑娘,都是女娃,如今邰蓮這一個男娃娃,又是自己的嫡親孫子,蘇家老太太寶貝的緊,都不叫邰蓮領,找了三分乳母,自己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