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雅琴這才將將的收住了一臉的委屈,不過大抵心裡還是不好受,道:“他若是用心找,豈能找不見我們,再說我這個時候了還沒回去,他也該出來再找找。”
許繡憶忙替許嵐清賠不是:“是我哥哥的不是,回頭我說說他。”
鍾雅琴卻道:“別,哎,算了,再不回去,恐怕他真要著急了。”
許繡憶也不明白鍾雅琴心裡這會兒想的什麼,可見鍾雅琴似乎不忍責備許嵐清的樣子,就知道鍾雅琴必是愛極了許嵐清的。
許繡憶點點頭,叫金玉把馬車牽到鎮門口,和鍾雅琴往鎮口走。
到鎮口有不小一段路,鍾雅琴始終是一臉鬱郁不歡,索性銀玉是個活潑性子,說起了蘇李氏買了好多東西,又說晴姑娘在街上幫了個小孩云云的故事解悶逗樂,鍾雅琴好歹臉上有些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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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鍾雅琴回去,夜色已深,尋常時候早已經上床了,不過今日趕集,這個點人們陸陸續續才回來,街面上依舊熱鬧著。
許繡憶想著既來了,索性把糰子接回去,前陣子蘇錦鬱和她鬧糰子的事情,她總也不放心接孩子回家,加上許家老太爺又喜歡糰子的緊,孩子就在國公府上住了一陣。
滿打滿算的,也有一個月了,許繡憶甚是掛念糰子。
和鍾雅琴進了府中,才知道許嵐清尚未回來。
鍾雅琴臉上的表情幾分複雜,擔心的看著許繡憶:“該不會真是以為我們從戲園子後門出去了,就滿世界的找我們吧,這天都黑了,你哥哥他怎還不見回來,餘伯,你差幾個人去找找。”
看鐘雅琴對許嵐清的這份心,許繡憶嘆又是個痴心女子。
她安慰了鍾雅琴幾句,就去看糰子。
糰子這幾日由奶孃帶著,住在老太爺那,許繡憶去看老太爺,順道把趕集買的幾件玉器玩意兒一併帶了進去,老太爺還沒睡,在臨摹一個字帖。
見到許繡憶,頗為驚喜。
“丫頭,怎大晚上的來了,也不著人通報一聲。”
“祖父,送你,這是誰的字,寫的可真好。”
老太爺從許繡憶手裡接了那幾件玉玩,喜歡的很,邊把玩邊走過來。
“誰曉得是誰的字,我就覺得這一手字,蒼勁有力宛若行雲流水,越看越喜歡就想臨摹學學,是從你哥哥書房裡拿的,大約是哪個字畫名家的,你哥哥素來喜歡收藏這些,哦,下頭有落款,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你瞧瞧是哪位大家之作。”
許繡憶笑著過去看,卻在看到落款的那一茬,笑容有些凝固。
“誰的?我這雙昏花老眼,依稀就看到一個安字。”
許繡憶忙是緩過神,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出了那三個字:“安承少。”
“安承少,名字聽著怎如此耳熟呢?”
老爺子呲了口氣,擰了眉頭細想,許繡憶目光在那副字上停留了一番。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字,果是如同她祖父說的,蒼勁有力,宛若行雲流水。
不願意同他再也任何的聯絡瓜葛,這個人,便只是提起,都覺得心裡頭難受的緊,她於是岔了話題。
“糰子呢?”
許家老爺子一聽到寶貝曾外孫女,就像個頑童一樣。
“早上打破了我的琉璃尊,罵了她兩句,你說這奶娃娃,還真是個人精,一天都沒理我,怎麼哄也哄不好,晚上吃晚膳的時候,我喂她,她扭著腦袋不讓,這會兒奶孃帶著睡去了,我還在想法子明天怎麼討好她呢。”
許繡憶噗哧笑了起來,沒心情開闊了一些。
忽然也不想把糰子帶走了,看著許老太爺這樣喜歡這個孩子,這是這孩子的福氣,也是這兩人的緣分,於是道:“我去看看她,好幾天沒見著了,這幾日總忙,大約還要在祖父這叨擾幾日。”
“我是巴不得你不抱走呢。”
老太爺笑嘻嘻道,一副頑童模樣。
許繡憶記憶裡,這是個十足疼她的人,所以見著許老太爺,雖心裡清楚不是自己的真爺爺,卻也是暖洋洋的。
“我父親大約睡下了,祖父,你也趕緊睡,都說了眼睛不好,晚上還點著油燈臨摹字帖。”
“這不是看著這幅字喜歡嗎,你喜歡嗎?不然爺爺做主,送了你。”
許繡憶一怔,忙道:“我不懂欣賞這些。”
許老太爺卻十分堅持:“拿走拿走,你哥哥這幾日總是恍恍惚惚的,少個一兩件東西他也察覺不到,這可是個好東西,往後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