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拿了血書,立刻衝進了代戰的寢宮,恰巧代戰正在聽那報信官稟報前線的事兒,薛平貴這麼氣勢洶洶的闖入讓她嚇了一跳,連忙從座上迎了下來道,“我的夫君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自從那次薛平貴出逃回來後,代戰對著他再不是趾高氣揚的樣子,反而處處小心對他,把薛平貴的脾氣越發貫得大了些。
薛平貴把血書在代戰面前一攤道,“我的正妻,你的姐姐,王寶釧,給我寫了血書來了,你自己看吧。”
王寶釧三個字就是代戰心上的一枚刺,每次聽到這三個字總是忍不住泛酸,但怎奈她怕自己又把薛平貴氣跑,雖然心裡恨得牙癢癢的,表面上卻只能耐著性子看那封血書。只見上頭寫道,“你若早來迎我,我二人或得相見,若不來,便是今生永別”,不由得冷笑一聲暗道,那女人若能早日同她的夫君永別倒是正好。將那份血書一擲,心火蹭蹭地往上竄道,“那夫君你這是要做甚?”
“作甚?你居然還問我作甚?當然是去救她了!”薛平貴看到代戰不願意的模樣就惱怒,他自來是有些沙文主義的,從前迫於代戰的強勢,一直不曾表露出來,但是這些日子舒坦慣了,也被代戰慣出了不少以前的脾氣來,見代戰一副不願意的樣子,便道,“她畢竟是我的正妻,你還只能算是偏房,在我們中原,那正房就是大過偏房的,再不滿意也是這般。”
代戰一聽這話,一口齙牙就欲咬碎,過去那副驕橫跋扈的樣子便不由自主地露了出來,一叉腰道,“什麼正妻偏房,信不信我讓你正妻偏房都沒有,一個人去冷宮裡過一輩子?!”
薛平貴的氣焰雖大,但內心深處對代戰總是懼怕的,見代戰發怒,突然就想起自己依然處於弱勢的地位,心裡頭雖然害怕,但面子上卻還要做出一副大無畏的樣子來道,“反了你了,居然這麼跟你夫君我說話?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今兒個敢爬到我頭上,往後,往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悻悻然一揮袖,氣沖沖地就跑了。
代戰見他氣得那模樣,嘴邊一絲冷笑,撿起那方寫著血書的帕子就用火一把燒了。
巴圖魯在一旁打發了報信官,站到代戰一側道,“公主其實也不必如此,駙馬對那正妻如此情深意重,想來對您也應當會是有情有義的,就是縱容他這一次又何妨?”
代戰這會兒根本聽不得薛平貴對他的正妻如何,一聽他這麼說就炸了,整個人急怒攻心,撒潑一般對著外頭大吼大叫,嚇得一眾侍從都噤若寒蟬。
等她發完了脾氣,忽然又哭了,哀怨地道,“我對他難道還不夠好麼,他每次在寢宮之中對我難道都是虛情假意的麼?我不明白,都有了我,為何還要那個女人?他為何要這般對我?”
巴圖魯看著代戰從小長大,情份非同尋常,這會兒見自己疼愛的公主哭成這般模樣,心裡頭也難受,勸慰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公主你也要想想,有地位有才能的男人才會三妻四妾,這不證明了你的眼光麼?”
代戰公主聽到這兒急了,大聲嚷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要他一心一意對我一個,誰都不準跟我搶他!”
巴圖魯忙到,“公主,若讓駙馬爺把那正妻尋來了,到了咱西涼地界,不還是由得你處置嗎?”
代戰這麼一聽,忽然一張臉上便由雨轉晴,帶著淚痕的臉笑道,“哈,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到時候她沒那命享富貴也不能怪我不是?”
巴圖魯微笑點頭附和道,“正是,我可愛的公主殿下。”
密探見薛平貴一臉怒氣地回來,想是被那代戰公主拒絕了,心裡也不由得焦急。二人在宮裡呆坐,薛平貴長吁短嘆鬱郁難平,而密探也是一臉愁容,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到處轉著思索辦法。
正在這時,代戰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對著薛平貴就是盈盈一拜道,“夫君,先前是我不對,這會兒代戰給你賠禮來了。”
薛平貴雖看不懂這會兒代戰演的是哪出,卻依然怒意重重,一甩袖,理都不理她。
代戰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就要發作,一旁的巴圖魯卻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公主,切莫生氣,您可是來給駙馬爺賠禮的。”
代戰瞥了巴圖魯一眼,咬咬牙,才又拜道,“夫君,先前是我錯,我答應你這就去接——姐姐——來我們這兒可好?”
密探一聽有戲,但見薛平貴卻依然僵著,生怕這樁事情搞砸,連忙拉過薛平貴道,“郎君,您看公主這麼尊貴的人都同您這般說了,您就答應了吧。”
薛平貴冷哼了一聲,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