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燭光映在蘇龍和魏虎的臉上,顯見二人的表情都不輕鬆。
一日後,李飛白擬定了出戰的計劃,這是一次深入敵後的作戰,王寶釧見他忙碌也不忍打擾他,獨自去了後廚,那幾個伙伕們見是她,都恭恭敬敬地跑上來彎腰行禮看有什麼吩咐。
王寶釧其實也無非是想找點事情做而已,見一個小夥子正在用滷水點豆腐,想起自己曾看到一篇記載,說的正是這豆腐。
話說當年淮南王劉安酷好煉丹,某日在八公山上煉丹時不慎將石膏落入了豆汁之中,那豆汁慢慢凝固成了豆腐,於是豆腐這種食物才得以被髮明出來,可見很多時候,重大發明總是在不經意間的,而她此時特特地地想發明一個反而倒是不容易的。
王寶釧見那小夥子的手法並不太熟練,於是便從點膏壓制說起,教他怎麼煮漿才是最好,怎麼點制能讓豆腐少些雜質。
“唉,菜做得再好,也不能上陣殺敵,我們這些人有什麼用呀。”小夥子是才來灶頭軍的,旁人聽他這麼一說,知道定然是會被王寶釧駁斥的,卻奇怪的是,王寶釧今日倒是沒有拿出平時那番分工有責,人盡其責才能天下康泰的言論來,反而神色卻頗為暗淡。
待她嘆息一聲後,旁邊一個年長的伙伕道,“王妃可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自從認識了您之後,我們對自己可有信心了。”雖然王寶釧此時並非李飛白的正妻,可是他們早在心裡認定了,嘴上更是一口一個王妃叫得順溜。
王寶釧看著他,暗淡的笑容卻掩不住內心的憂愁道,“其實他說得也沒錯,看到飛白那麼忙碌,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很沒用。”
“王妃,您這麼說,我們就更無地自容了。”幾個人平日裡都很敬重王寶釧,此時聽她這麼一說,連忙出聲安慰。
王寶釧輕笑道,“謝謝你們。”看著那小夥子把豆腐做完,又一個人晃去了別處,想著要散散心的,卻不知不覺回到了主帳前。
帳簾被掀開,月下正從裡頭出來,見是王寶釧,問候了一聲,掀著帳簾等她進去後才合上。
王寶釧見李飛白依然忙著沒有空,努力定下心來讓自己去翻書,卻是前些日子無意間發現的一本同是孫思邈寫的《丹經內伏硫磺法》,當時很是好奇孫思邈到底寫了多少書,於是也就拿來看了,雖然知道是一本與煉丹有關的書,卻不知道是什麼。王寶釧先前心思都不在這上頭,一直攤開在某一頁,等她專心地念的時候突然叫了一聲道,“啊,這,這不是火藥麼?”
火藥最初源於煉丹,這在王寶釧那本穿越手冊裡曾經寫到過,她自己也曾看到過,卻從來沒有想起這火藥不就是殺人越貨必備之利器麼?
李飛白被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就見她漲紅著臉,興奮地拿著書對著李飛白道,“你看你看,這東西,硫磺硝石和炭混合,那就是炸藥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了這個,還怕平不了那小小的西涼嗎?”
李飛白抓過書看,上頭寫著的是煉藥的方法,可王寶釧這麼一說,他不由得就明白了王寶釧的意思,連忙讓花前和月下去找煉丹術士,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不抓緊趕造出來?
王寶釧笑得得意道,“怎麼樣,我還有點用處吧?”
李飛白安排完了一切,摟著她笑道,“你不止有大用處,你還是顆福星,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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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飛白趕製火藥的當口,西涼這邊卻甚是平靜,答應王允出兵也不過是為了得點好處,如今王允的兩個女婿與西涼裡應外合,這一仗打得如此漂亮,自然是該坐下來談條件弄點金銀綢緞準備過祝禱節了。
自從老國王死後,現在西涼的大權都落到了代戰公主手上,這代戰公主是西涼國老國王的掌上明珠,自小嬌生慣養從未有人敢逆她的意。
這公主性格放蕩,平生最愛乃是美色,宮中充掖了不少男寵,偏偏西涼國人都生得粗短黝黑,而這公主自小看中原的戲文長大,最喜歡的便是那白皙俊秀的書生,因此雖宮中男寵不少,偏生沒有一個合她心意的。
自小她就膽大妄為,待到成年之後更是無人敢約束她,偏偏老國王疼愛她得緊,雖偶有出格的事兒,也不忍心苛責她。於是這代戰公主便也越發無法無天,每回在大街上閒逛,看到略略合意的男子就要抓入宮中寵幸。那些男子若稍有忤逆不稱心的,便都被她不是鞭笞至死就是弄得斷手斷腳落下殘疾。
如此,這代戰公主就成了西涼男人心中的一個陰影,長得難看的男人便也罷了,略微符合斯文白淨這一標準的男子,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