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許多人驟然看到蘇淺蘭的面容,齊齊張大了眼睛,呼吸為之一滯!長相清秀如女子的小廝,世上也不是沒有,但要長得如此美貌絕倫的,只怕天下也就這麼一個了吧!
忽然一條潔淨的錦帕遞到蘇淺蘭面前,同時一個溫和裡透著矜持的聲音傳了過來:“用這個擦吧!帕子是新的,還沒用過!”
蘇淺蘭微微一愣,接過帕子,抬頭向那馬背上的白袍男子看去,立時對上了一雙狹長幽深的眸子。這男子出乎她意料的年輕,絕不會超過二十歲,面板白皙,容顏清俊,舉手投足間一股貴氣從他的骨子裡透將出來,襯得他似乎更加高高在上,將他與凡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長,長到了即便站在他近前,也能生出他離得很遠的錯覺來。
“多謝!”蘇淺蘭忘了不能隨便開口說話的遊戲規則,脫口道謝,而後尷尬不安地在那男子面上看到了一抹詫異的神情。
幸好這時男子的隨從早已追到他身後,其中一個忍不住靠近喚了聲:“王爺?”
那白袍男子聽到,斂起所有的訝異。又恢復了先前那副平靜到刻板的表情,向蘇淺蘭微一點頭,領著自己的幾個隨從策馬續行,兩次加速之後,飛馳而去。
王爺?蘇淺蘭腦子有點發懵,直覺今天真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這接二連三的遭遇,都快趕得上尋常人十幾年的經歷了吧?
梅妍一臉震撼的靠過來,看看周圍逐漸移開了注意力的人群,忙帶著蘇淺蘭繼續走向李循方的府邸所在,嘴裡小聲地驚歎:“天哪!竟然會遇到王爺,而且距離這麼近!面目瞧得清清楚楚!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耶!”
漢人對他們的皇族,都有種與生俱來般的敬畏,梅妍這種感慨,蘇淺蘭也能瞭解一二,不由笑問:“你知道他是哪個王爺?”
“知道!當然知道!”梅妍連連點頭:“他就是信王!前幾個月剛剛搬了新府邸!”
“哦!”蘇淺蘭隨口一應,但她瞬即頓住,駭然向梅妍望去:“信王?”
梅妍反而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對啊!信王!怎麼了?”
“沒、沒什麼!”蘇淺蘭趕緊掩飾自己臉上瞠目結舌的神情。她的歷史知識雖然超級爛,可是她正好知道一件事,這位信王,就是未來自縊於煤山的崇禎皇帝!原來十多二十歲時候的崇禎皇帝。長的是這副模樣,居然那麼俊逸,那麼貴氣。
想到他未來的結局,蘇淺蘭不由輕輕搖頭。看他那副常含憂慮,並不因為錦衣玉食就驕奢蠻橫、得意忘形的沉靜神態,至少比他那整天沉溺於木工活的哥哥天啟皇帝要強上許多!卻偏偏天意弄人,當了亡國皇帝,好不令人扼腕長嘆!
兩人才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忽然方才那位跌落了一大包饅頭,差點引發血案的漢子拼命撥開路邊的行人,追到兩人身前,伸開雙臂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喂!你這是……”梅妍怒氣勃發,剛要喝罵這個膽敢當街攔人的莽漢,眼前之人卻突然身形一矮,“撲嗵”一聲單膝跪倒在蘇淺蘭腳下。
“格格!”莽漢一開口,又把蘇淺蘭兩人駭了一大跳,他說的竟然是純正的蒙語!
“你快起來!”感覺到周圍行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梅妍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把那聲呼喚給吞回肚去。
蘇淺蘭睜大了眼睛仔細辨認,終於認出眼前的莽漢,竟然就是跟著戈爾泰一起守護了她兩年,後來又承她介紹,轉投於烏克善麾下的汗宮禁衛蒙克!
“是你?”蘇淺蘭可不敢在這京畿重地說蒙語,只好用漢語說話,配以簡單的手勢:“你先起來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
想是在京城也混了些時日,簡單的漢語蒙克也能聽懂些許,順著蘇淺蘭的示意從地上站起身來,老老實實跟在她身旁。
蘇淺蘭既為難又感動的望著蒙克,見他一身破舊的漢人衣裳。滿面風塵,不知道他吃了怎樣的苦頭,才混進京城來,心裡頭不由酸酸的,好多話想問,偏又不能馬上問,只好頻頻向他投去關切的眼神。他卻一臉欣喜,憨憨地笑著,彷彿只要能見到蘇淺蘭,再多苦難都如同水過鴨背不留痕,不會再被他放在心上。
梅妍看著蒙克卻犯了難,她們這是要去李循方的府上,李循方什麼人,那可是明朝錦衣衛的頭頭!府裡來往探訪和拜謁他的,基本上全是負責國家安全和皇帝寶座穩固的人員,沒一個吃素好相與的!要讓這些人察覺蒙克的身份,那還了得?
心下思忖,不覺便領著蘇淺蘭和蒙克兩人拐上了岔道。她對京城也不是很熟,所以也曾經走錯了路,但她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