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道:“既然他的未來媳婦在,我們還是回去吧!要看他,等以後他官復原職,有的是見面機會。”
泰松公主剛要答應,轉眼卻綻開了滿臉笑意:“不必了,跟他媳婦說也一樣!”
蘇淺蘭迅速掉頭一望,果然看到莎琳娜懷裡抱著一團衣物,正在女侍的陪同下跟著獄卒慢慢走出了監牢大門。她低垂著眼簾,神情有些發怔,似乎滿腹憋屈,再也不見當日的飛揚跋扈,反倒像個受盡欺壓的弱者一般。
獄卒回頭對她說了些什麼,想是在跟她說泰松公主偕同金刀郡主前來探監的事,她的頭顱迅速揚起,目光一逡,在泰松公主身上逗留片刻,落到旁邊的蘇淺蘭面上。赤紅如同哭泣過的眼眸中流露出無盡的妒意。
蘇淺蘭方暗自警惕,那邊莎琳娜身子一動,已然閃出獄卒身後,朝著她衝了過來,看著就很是瘋狂,跟街上發現了小三的正房妻子反應何其相似!
林青看似悠閒不經意的踏前幾步,立時堵住了莎琳娜任何可能出手對蘇淺蘭不利的路子,並且她的足尖微微勾著,莎琳娜若逼近到一定的範圍之內,定會被她狠狠絆倒。蘇淺蘭心中一定,偷偷期待起莎琳娜被林青虐翻的場面來。
然而莎琳娜卻出人意料的衝到泰松公主面前幾步就頓住了身子,斂起一身外放的戾氣,恭敬的朝泰松公主行了個簡禮:“莎琳娜見過公主殿下!”
“不用客氣!”泰松公主和藹的笑道:“聽說你都是直呼長公主為表姐,那麼算起來,我就是你的小表姐,大家都是親戚,不要那麼生份。”
“多謝殿下抬舉!”莎琳娜面對泰松公主終是沒辦法做到那份面對兀浪哈長公主的隨意和親近,只能稍顯客氣的說道:“莎琳娜是待嫁之人,正在學規矩,可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沒大沒小!就是見到長公主,也不會再直呼表姐的了!”
說到“待嫁之人”四個字。莎琳娜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蘇淺蘭,彷彿帶著一股宣稱所有權的得意,令蘇淺蘭一陣無語。放在過去,或許真給她氣到,可是現在,雖然仍有一絲酸楚,祝福戈爾泰的想法卻佔據了上風,莎琳娜的敵意很快就被忽略過去。
泰松公主不再想著去看戈爾泰,而是把注意力轉到了莎琳娜身上,望著她懷裡抱著的一團衣物,感興趣的隨口發問:“這是給你未來夫君送換洗的衣服呢?”
莎琳娜神情微微一滯,似乎很想掩飾懷裡的衣物,可又藏不住,被泰松公主疑惑的目光一掃,頓時羞紅了臉,眼珠子亂轉著,支吾道:“是……不是……只是一件簡單的袍子,但做的有些不合適!”
蘇淺蘭冷眼旁觀,卻是有些恍悟,自己前些天剛剛給戈爾泰送了一件袍服,難不成戈爾泰因有了自己送的那一件袍服,就拒絕了莎琳娜做的這一件?
莎琳娜的表現很快就印證了蘇淺蘭的猜測,她無意間瞟過來,凜冽充滿恨意的目光刀子般快速劃過蘇淺蘭的顏面,一閃而逝,又恢復了原先那副沉穩帶著羞澀的模樣。若非蘇淺蘭始終警惕著她,只怕就會將她內心的這份敵意忽略過去。
泰松公主壓根兒不清楚莎琳娜跟蘇淺蘭之間的糾葛,在她看來,莎琳娜唯一可能故意忽視金刀郡主存在的原因。便是蘇淺蘭在那達慕大會上一舞傾城,擊敗了向來以舞技聞名漠北的莎琳娜,才會因此存下芥蒂。
又親切關懷的問候了莎琳娜幾句,有意緩和兩人關係的泰松公主笑望了蘇淺蘭一眼,對莎琳娜說道:“你該謝謝金刀郡主才對!她為戈爾泰可說了不少好話,才讓蘇秦大福晉親口答應了讓戈爾泰儘快出獄的事,正想過來給他傳遞好訊息呢!可巧就碰到了你!”
莎琳娜一愣,眼神複雜的向蘇淺蘭看去。公主的意思她明白,是叫她記著蘇淺蘭的好處,承她的情,向她道謝。可是……叫自己為了情敵救丈夫的舉動去向情敵道謝?如果可以,她才不要情敵的施恩援助!寧可想別的法子,也不會接受情敵的恩惠!
“不用說什麼謝啊謝的!”蘇淺蘭及時開口:“我也沒做什麼!要謝就謝蘇秦大福晉吧!都是她的提議,沒我什麼事!”
去謝那個曾被自己暗中擺了一道的蘇秦?莎琳娜心中一陣難受,憤怒、不甘、憋屈……五味雜陳!然而不管她如何難受,現實卻是情敵的援助已經成了事實,否則泰松公主不會有這番意在調解的說話。
“不!”莎琳娜狠狠咬著下唇,用疼痛來麻痺自己,竟真的曲膝向蘇淺蘭行了個禮:“草原兒女,當恩怨分明!莎琳娜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會永遠記著金刀郡主這份情!”
泰松公主滿意的點點頭:“以後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