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是保不住了。
年少計程車兵看出大夫的意思,沾滿土漬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大夫的衣袖,眼中既是疼痛又是懇求之意:“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這條腿,大夫,我求求你,再想想辦法吧。”
這少年的年紀這麼小,若是將這腿截了,那他就算是在戰場上活下來了,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可若是這腿不截,那這少年可能不過今晚就得失血過多而死。
大夫的天命就是儘量保住病人的性命,孰輕孰重,大夫的心已經偏向了放置在一旁的刀具。
“大夫,你再想想辦法吧!”這句話已經是少年咬緊了牙關才說出來的,可惜,大夫只能長嘆了一口氣,寬慰道:“年輕人,老夫只能先保住你的性命了,對不起。”
說罷,大夫拿起一旁的刀具,想要給少年一個痛快。
可刀刃還未落下,忽的一隻手及時攔住了大夫,大夫疑惑地順著這帶著鐲子的手腕往上看去,卻沒有看見面容,只見到一戴著斗笠的人站在他的身後。
“你是?”大夫在這軍營中已經待了幾日,可從來未見過這般詭異打扮的人。
斗笠下,朱唇微啟,聲音卻沙啞異常:“我也是大夫,這年輕人的腿,我可以治好。”
此語一出,周圍計程車兵都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身上,這傷口都已經潰爛成這副模樣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以妙手回春,這個人竟然大言不慚?
斗笠人繞過滿是狐疑的大夫,坐到了少年的身側,她的眼眸清澈,可當視線落到了那滿是血漬的傷口上,她的秀眉還是微微蹙起。
少年已經失血過多,小臉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他有氣無力地睜著眼睛,不知為何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個神秘人身上。
斗笠人雙手結印,團團白光自她的掌心溢位,點點滴滴都落在了那潰爛流膿的傷口上,不消片刻,這傷口竟然真的奇蹟般地在緩緩癒合了。
少年原本奄奄一息,可剛看到這等奇蹟,他意冷心灰的黯淡又重新發出希望的眸光。
再過一會,少年的腿竟然全部都癒合了,就跟從來都都沒有被傷過一樣。
眾人皆驚歎,斗笠人的醫術,這哪裡像是醫術,簡直就是法術!
少年正要謝謝這位救命恩人,可再抬眸時,眼前除了驚歎這醫術絕倫的眾人,哪裡還有那斗笠人的身影。
大庭廣眾之下,竟就這般憑空消失了?
斗笠人已經掀開軍帳,走了出去,眼前這一片荒蕪頹廢的景象,哪裡還有往日熱鬧繁華的半分影子。
這一切皆都是她與他造的孽,她本來以為,以她的功力能很是成功的封印住溫子然體內的詛咒,可事實遠比她想象的複雜。
直到五鳳被召喚而至,她才知道凰族秘術的威力,她也知道了,溫子然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她。
斗笠人便是蘇靈芸。
這一切皆是因為她而起,現在她不再有半點的猶豫,該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夜幕降臨。
守在天域城牆上計程車兵按照季淵的吩咐,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回倒班守夜。
天域城外的山林處,有一欣長的黑衣人影已經站在那裡觀察許久了,他目光遠眺,望著那座本來是屬於陳國城池的天域城,衣袖下的拳頭漸漸握緊。
這時,一襲青衣的城北緩緩走來,拱手道:“公子,已經準備了,只是這天域城易守難攻,要想拿下天域城,恐怕要費上點功夫。”
溫子然赤紅的眸子,漫不經心地一瞥,語音陰森道:“城北,何時你的話竟這般多了?”
城北低頭趕忙道:“屬下不敢。”
易守難攻?
這四個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不會放在眼中,他只會更加的輕蔑地望著那座天域城,修長的五指形同鷹爪,掌心下運起的團團的紅光,將黑暗的山林的一角,映地逐漸發亮起來。
守在城牆上計程車兵就算是眼睛再不好使,此時也看到了那片山林的異狀。
“你看那是什麼?”
“壞了,該不會是陳國的火藥吧?!”
“快,快點去報告季大將軍!”
話音剛落,士兵還沒有跑下階梯,驀然只覺得眼前有一團熾熱的光芒,他還未張口喊出救命,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本來還高大的城牆只是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個凹形。
城北眼眸睜大,有點難以置信地望著溫子然那冷漠如刀的背影,這力量根本就不是人所擁有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