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陌有點發怔地看著宋伯陵手中的劍,還未眨眼的功夫,那劍刃已然落下!
一片血紅染紅了漆黑的夜。
一條臂膀崩裂而出,從屋頂掉落了下去。
桑陌臉色蒼白如紙,左臂已經變得空蕩蕩,血流不止,桑陌痛的幾乎要暈厥,他很想喊出來,可宋伯陵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他不敢支聲,只能咬緊了嘴唇。
宋伯陵看著桑陌顫抖不已的身子,毫無半點憐憫,反而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拭了沾血的劍身。
“桑陌,看在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今日你的腦袋先安在你脖子上,若是還有下一次的善作主張,可不就是一條臂膀那麼簡單了。”
桑陌胸口起伏甚大,半天才張開嘴巴,顫抖道:“屬下……屬下記住了。”
宋伯陵將手中沾血的帕子扔到了桑陌的面前,瞥了一眼屋中的燭火繼續道:“還有,以後行事,不能再傷蘇靈芸半分毫毛,她畢竟是凰族靈女,我若是想要重新奪回衛國的一切,她對我至關重要。”
“屬下知道。”
桑陌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紛紛滴落,已經打溼一片,直到眼前的宋伯陵走遠,他才捂住缺失的肩膀,踉蹌的站起,眸光黯淡,卻透出深深的狠絕。
他不怪宋伯陵,卻對溫子然和蘇靈芸恨之入骨。
早晚有一天,他會回來報上這失臂之仇。
經歷了昨晚的一切,溫子然接蘇靈芸回到了若水山莊,他剛剛扶著蘇靈芸下馬車,還未踏進若水山莊的大門,城北就一臉心事地迎了上來,附在溫子然的耳側說了什麼,溫子然眉頭微蹙,便吩咐城北:“你先帶芸兒回房間吧。”
蘇靈芸看溫子然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拽住他的衣袖詢問道:“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啊,該不會是有人上門要賬吧?”
溫子然淡然一笑,這整個中原大陸只有人欠他溫子然的錢,哪裡有人敢上若水山莊要賬。
“你相公從來不欠別人的錢,放心吧,就是一位故友來了,我去見見。”
“哦”蘇靈芸嘴巴微微嘟起,一回到若水山莊,溫子然就忙的不見人影,整個山莊連可以跟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無聊透頂,可她又不能以這個理由,將溫子然自私的留在身邊。
“那你去吧,不過要快點回來啊。”
溫子然傾身在蘇靈芸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柔聲道:“乖,我儘量快點。”
說罷,便轉身往山莊裡走去,城南在身後跟著,他的腳步匆忙,並沒有往日裡的悠閒,看來這次他嘴裡的故友,肯定很重要。
蘇靈芸望了一眼溫子然離去的背影,剛剛不過分開一會,怎麼就開始有點捨不得了呢。
溫子然穿過重重庭院,馬上就要走到廳堂的時候,驀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道黑影子,手掌形如鷹爪,上來直接打向溫子然的死穴,溫子然忽的一揮衣袖,身子行雲流水般的一退,巧妙地躲開了來人的突然襲擊。
斗篷下,那人嘴角翹起,忽的就換了一個招式,與溫子然在院中纏鬥了起來,溫子然向來只會一招,那就是殺招,可如今跟這人動手,他卻自始至終並未動用腰間的軟劍,以防守為主,而那人也是死心眼,招招狠厲,目的就是一個,逼迫溫子然使出真正的本領。
可惜,溫子然就是跟他繞圈子,不過多久,那人的體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溫子然趁機出手,一把鉗制住了他形如鷹爪的手,攻器已無,勝負明顯。
斗篷人有點不滿地撤回被溫子然握住的手腕,聲音滄桑:“你小子,我每次來,你都不用真本領跟我過招,真是無趣的很。”
溫子然負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風叔,小然這是孝順您,萬一出手把您給傷個好歹,那我可要罪該萬死了。”
風叔將頭頂上的斗篷掀下,露出半黑半百的髮絲,髯須的鬍鬚直至胸前,看起來有四五十的模樣,但身手卻一點也不比中原大陸上的高手差多少。
風叔瞪了嬉皮笑臉的溫子然一眼,食指指道:“你啊,就是這張嘴,甜的時候能甜死人,毒的時候,那人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溫子跟隨著風叔的腳步,踱步到了院落中的亭子中坐下,溫子然親自給風叔斟茶回道:“是啊,要不風叔怎麼會將這麼諾大的若水山莊交予我打理呢。”
風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別說上了年紀,只是打了不過二百個招式,就已經有點累了,他環視四周,想當初他盤下這若水山莊就是為了給小然安一個藏身之處,這才幾年的光景,小然就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