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長。槍,眼神堅毅,眸色清明,不苟言笑,英姿勃發,身後是數十萬將士,個個面色冷凝莊重,更是襯得顧瀟英姿勃發。
似乎有誰在看他?
顧瀟蹙起眉頭,眼神銳利地掃視周圍一圈,並未發現可疑人等。看著緊閉的門窗,他若有所覺,卻終究還是掉轉頭保持前進了。
“嚇死了嚇死了,還以為被發現了呢。”一個面容嬌俏的綠衣女子似是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轉頭面向桌前無動於衷的人,嗔道,“原來你心心念唸的就是這小子啊,長得倒是挺俊俏的,只是略微冷了些。”
那人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只是笑而不答。
綠衣女子頗不甘心地坐回桌前,搶過對方手中的茶,“你怎麼搞的嘛?大老遠跑這兒來,就坐在這兒喝茶,也不去見見他?”
姚素素嘆了一口氣,“這不就是見了麼?他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這也叫見面嗎?” 邵倩嘟起嘴,不滿道“要不是你說要來給他接接風,我才不來這兒呢。你也不陪我出去,我悶得很,還不如回谷裡呢。我倒是蠻想念琪琪做的桃花酥的,這小子,從來也不知道把好東西分給我嚐嚐,就知道留給你,我告訴你啊,回去你可得把你那份給我,好歹我也陪你跑了這一趟嘛。”
“是,是,我的大小姐,回去我就讓琪琪都給你。”
“這還差不多。喏,人你也見過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姚素素望著窗外微微有些出神,想不到不知不覺,她竟已足足在谷中待了四年了。當初她落在潭水中,幸得谷主搭救,才姑且保住了一命。但是因為畢竟是從高空墜落,寒氣侵入肺腑,還是讓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而因為腰背受到劇烈衝擊,能下床的時候,她的腿便已不良於行了,雖有谷主妙手回春,卻終究不能根治。如今,若是走得慢,還不能分辨。若是走得快了些,便能看出她雙腿一瘸一拐。這幅樣子,旁人倒也罷了,如何能出現在顧瀟眼中。當初那萬丈懸崖,若非自己強行要退出而緩衝了一下,恐怕她早已摔死了,而顧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恐怕也只以為自己死去了。人當真是可笑,當初他們二人日日相伴,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如今經過生離死別,她才明白自己最捨不得居然還是顧瀟。她今日這般模樣,尚且自慚形穢,又如何有勇氣與顧瀟見面。
顧瀟自小堅強獨立,他的身邊應該伴隨著一位堅強勇敢的女子,而非她這樣有殘缺的女子。不去見他,也好。就當做她真的死在了那萬丈懸崖之下,何必徒增煩擾呢。
“再等一陣子吧,聽說皇帝陛下要給他賜婚了,等他……等他成親了,我們就回谷,再也不出來了。”
邵倩狐疑地看著她,半信半疑。倘若這人的意志真的這麼堅定便好了,以她對姚素素的理解,到時候說不定又有什麼新的理由羈絆著她回谷的路,就像那次幫三皇子解圍一般,明明自己都病得在床上爬不起來了,還心心念念著派人去獻計於三皇子。看來這次,回谷的希望,渺茫哦。想到還在家中苦苦等待著的小弟,倘若不是爹爹不允許,恐怕早就跟著出來了。琪琪的心思大家都懂,但是卻都一致地保持了沉默。如今看來,是不說破都不行了。一邊是好姐妹,一邊是親弟弟,邵倩頓時一陣頭痛,唉,真不好辦吶,看來只能希望琪琪自己想開點了。
……
王子殿內,一片清冷。只有後殿中傳來刷刷的舞劍聲。
大約舞了一個時辰,顧瀟才停下來。接過宮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汗,便坐在廊下邊擦著劍便皺眉思索。以他的年紀,其實按禮早該出宮建府,不過父王疼愛他,念他常年在外出戰,便恩准他不必急著建府。自從當年姚素素死後,他一度想要跳下隨之而去。後來心腹手下一掌劈昏了他,帶回了皇宮,念及父王健在,他不忍讓父王白髮人送黑髮人,所以便漸漸打消了念頭。只是無論是皇宮也好,陰侖山也好,他都能想起與姚素素生活的片斷,又如何能夠忍受,便自請去了兵營。這幾年他一直在軍中打拼,又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才能以皇子之身贏得將士們的尊重和信服。
南蠻一戰,父王龍心甚悅,散席後便又問起了他的婚事,雖然他極力反對,但是耐不住父王苦口婆心的勸說。
“瀟兒,朕深知你心中仍未放下當年那位姑娘,但是逝者已矣,想必姚姑娘如此善解人意,蕙質蘭心,定然也希望你能過得幸福。朕年歲漸老,只求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成家立業,香火傳承,兒啊,你便聽為父一陣勸,早點找個姑娘安定下來吧。”
他在殿中跪了一宿,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