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了洗手間。
大伯母的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照找遍了孫培安身上的每個地方,直到司儀唱和:“婚禮開始。”
胤禛穿著清朝的新郎服,長袍馬褂,他本就是清朝人,人又俊朗,衣服一上身,好像時空流轉,到了那個時代。
胤禛的心情複雜,衣服是他熟悉的款式,穿在身上的感覺卻是陌生的,他現在更傾向於西裝,他知道他的心境已經改變,慢慢把自己當成了現代人。
胤禛把紅綢塞到唐小糖手中,在她耳邊低語,“娘子,跟著為夫走。”
唐小糖透過薄紗似的蓋頭,看到大致的影子,她點點頭,一步步,踩著紅色的地毯,走向中間的高臺。胤禛先到高臺,他回過身,看著一步步走向他的娘子,嘴角上揚,彎下腰,橫抱起她,“娘子,過火盆了。”
唐小糖心中一滯,摟住了他的脖子。他給她的一樣不少,什麼都想到了。
放好唐小糖,胤禛站在她對面,看向司儀。
司儀清了清喉嚨,唱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倒是省了,胤禛當眾揭開唐小糖的蓋頭。
眾人唏噓,齊齊看向唐小糖的頭,那只是傳說中的鳳冠竟然戴在唐小糖的頭上。唐小糖微笑著,她不管別人的震撼,只含情脈脈得看著胤禛。
司儀端過托盤,笑道:“請新人敬茶。”
胤禛先端過茶杯,撩起袍子欲跪,唐爸忙扶住他,笑道:“女婿,意思下就行了。”
胤禛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唐爸從未見過那樣有氣勢的眼神,慢慢鬆開了手。胤禛直挺挺跪下,全場寂靜,全都張大嘴巴,說是說,誰見過真正跪下敬茶的,今天是頭一遭。孫培安暗暗豎起大拇指,這才是爺們。
一直落在孫培安身上的目光因為琪琪母子的出現而收回,大伯母扼腕,為什麼好男人都被人搶走了?
唐小糖熱淚盈眶,想胤禛除了他皇阿瑪,跪國誰,今天竟然跪了她爸爸,他對自己的心是有多重。唐小糖偷著逝去眼淚,揚高了嘴角。
胤禛高舉茶杯,朗聲道:“爹,請喝茶。”
唐爸顫抖著雙手,接了過去,他知道胤禛這一跪的含義,他也要表現誠意,別說是茶水了,就是毒藥,他也照喝不誤。
唐爸仰起脖子,全喝了下去,喝完,伸了伸脖子,茶水還燙著,兼有茶葉梗子。他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茶水的緣故。
胤禛又給唐媽敬茶,唐媽幾乎是哭著喝了,這下子她的心算是徹底放在肚子裡了。
胤禛扶著唐小糖跪了,唐小糖依次給爸媽敬茶,唐媽唐爸又是一番心境。女兒畫著精緻的妝容,容顏俏麗,已經不再是養在家裡的姑娘了,她是別人的妻,是孩子的媽媽。用的都是他們沒見過的,吃的都是上好的,就算再給他們,他們也養不起了。
由於唐小糖還在哺乳期,她的酒一概被胤禛擋住,饒是胤禛酒量好,也有了醉意。孫培安替好友擋酒,今天人家大喜,可不能洞房的時候睡著。
熱熱鬧鬧的婚禮,接近尾聲,將客人送走,只剩下唐家的人。
唐小糖這才有空管兒子,小艾唐摟著她的脖子,烏溜溜的眼睛瞧著眾人。
胤禛去結賬,大伯母趁機酸溜溜地說:“小糖真是嫁了個好女婿。”唐小糖只是笑,唐媽接過了話茬,
“誰說不是呢,明天他們就去巴黎了。”
“還要出國啊?”
“度蜜月啊。”
“孩子都有了,還度啥蜜月呀。”
“婚禮都補了,還吝嗇啥蜜月啊,反正女婿又不在乎這個。”
大伯母撇嘴,以前都是她佔上風,這可好,老了老了,倒是被壓下去了。她狠狠瞪了一眼唐小葉,使勁戳她的腦門,“不爭氣的東西,你也跟你妹妹學學。”
“別介,我們小糖啊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大伯母的心理更不是滋味了,合著死耗子都讓你們家碰去了,沒有別人的份。
唐小糖懶得聽他們說話,便在酒店溜達起來。她穿著一件深粉色的旗袍,頭髮挽成髻,戴著一個水鑽的頭花,頻頻引來回首。
酒店的大堂有一個咖啡區,唐小糖坐了過去,哄著艾唐玩。
艾唐抓起瓶子裡的絹花,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小孩子嘛,總是喜歡破壞。
服務生過來,問唐小糖可要喝咖啡。唐小糖不好意思白占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