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有些滿意。前世未完成的心願,終究是達成了。
她終於為他穿上了婚紗。
呼吸激動的有些亂了頻率,她接過流螢手中的薔薇花,深吸了一口,清冽好聞的花香鑽入鼻尖,勉強撫平了她緊張的心情。
拿了剪子把花枝修剪整齊,她又用雪鍛做的絲帶細細纏了幾圈,尾端流淌著幾條柔滑的絲帶。捧在胸前,她眼中露出了淡淡幸福,捧花也準備好了,如今只差一個他。
“姑娘,這花是何含義?”流螢從櫃子裡取了一件銀狐皮披肩,輕輕搭在江沉煙肩頭,看了看她手中被裹的緊密而形成一個花球的捧花,疑惑問道。
“這是捧花。”江沉煙輕聲解釋:“這花,代表的是幸福。若是傳遞到了誰手中,那幸福便會跟著到那個人身邊,是不是很神奇?”
流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勉強明白了些,心中卻也有些疑惑,姑娘是如何知曉這些奇怪的東西?先是這露骨卻唯美的白色喜服,再是這精巧好看的花球,每一樣都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看著窗外升的老高的日頭,江沉煙算計著時間,此刻他們應當在拜堂吧。
若說心中一點酸意也沒有,那是騙人的。只是她也知曉,身為帝王,他也有他的無可奈何。放下捧花,她收了收銀狐披肩,讓自己被包裹在溫暖中,靜靜的等待著。
這一站,便是一日。
眼見日暮降臨,她心中忽然多了更深的期待。坐在鏡前,她那拿了青雀頭黛,細細描了眉,淺淺的傅了粉,又塗了淡粉色的口脂,鏡中的嬌顏多了幾分嬌嫩的色澤,更顯動人。
流螢仔細的替她盤了頭,只留了耳旁幾縷碎髮垂在肩頭,輕輕打著卷,微風一過便在肩頭畫了輕柔的弧度。她看了看鏡中人,露出了滿意的笑。
“姑娘,您要什麼樣的頭飾?這雙層寶石金蝶簪子可好?”流螢從鑲金烏木匣子中取了一跟金燦燦的簪子,在她頭上比劃了一下,輕聲詢問。
輕輕擺手,江沉煙只拿了那根他送她的深碧色玉蘭簪子,插在腦後,正面看去,只見到耳後一點碧色,卻更顯的溫婉。
夜幕終於在她期期盼盼的目光中降臨。大禮應當已經結束,他一定會來的。
同一時刻,蘭馨閣內,薛明心一身喜服頭蓋喜帕,端坐在床頭,兩隻手緊緊的糾結在一起,顯得很是緊張。侍奉的宮婢如意立在一旁,時不時的朝房外張望,卻不見皇上的身影。
“還沒來嗎?”薛明心等的有些不耐煩,忍不住出聲詢問。
如意點點頭,壓低了嗓音道:“娘娘再等等,皇上興許片刻即到。”
今日大婚,她便已得了位分,雖不是正妃,卻也是從妃位,是皇上少有的幾位妃子中的明妃。可是,即便得了位分,她仍然可以感覺到皇上的冷漠。
此刻夜已深,她坐的雙腿發麻,也不見他的人影。
隱隱的,她有些不安。莫非皇上去了寰璧宮,去了那個賤人那裡?想到這裡,她忽然沒了耐心,一把扯下了頭上的蓋頭。
“娘娘,使不得啊,您不能自己掀了蓋頭,萬一皇上看到。。。”如意被嚇了一跳,面色緊張,慌忙就要給她重新蓋上蓋頭。
薛明心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冷冷道:“皇上會來嗎?”
如意一怔,沒有答話,卻垂下了手。
淡淡瞥了她一眼,薛明心站起身,走到了床前,看著那迷濛卻燦爛的夜色,忍不住咬唇道:“皇上是不是去了寰璧宮?”
如意搖頭:“娘娘,奴婢一直侍奉您的蘭馨閣,並不知曉。”VedS。
眼中劃過深深的妒意,她悄然攥緊了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
與此同時,寰璧宮內,侍奉的宮婢太監都被擯退,只剩下流螢伺候著江沉煙。夜色已深,屋內燭光跳躍,將她絕美的容貌映照的格外鮮明。
夜風起,吹起了他紅色的長袍,遠遠的,她便望見了他挺拔的身姿。
呼吸突然加速,她看了流螢一眼,後者輕輕一笑,退出了房間。流螢走後,江沉煙抓起捧花放在胸前,立在窗前,靜靜的等候著。
他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外,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頭。
他來了!
房門開啟了,他紅色的身影映著燭光,帶著一股魅惑的美。他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怔住,滿滿的只有驚豔。手中捧花握的緊緊的,江沉煙慢慢轉過身,臉上過了最柔和的微笑。
四目相對,有電流劃過全身的酥麻感。
她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