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早猜到是這麼一回事,他靜靜的聽著,沒打斷賈詡的話。
「能與大魏抗衡的,唯有西蜀與東吳,曹彰想替他父親報仇,想奪去曹丕帝位,只有從這兩處下手,才有機會。」
這個道理,郭奕明白,可比起士燮,東吳跟西蜀無疑是潭更深的泥沼。
投奔交州,曹彰就算不得志,最少還能保得性命;若是投奔吳蜀,只怕這時已經連渣都不剩了。
賈詡咳了兩聲,繼續說道:「我們做出想佔領南蠻的動作,不過是要引起吳蜀注意,其中以東吳為甚。南蠻與東吳結為同盟,他們不敢置盟友于不顧,只要東吳肯來,我們便算有了籌碼,與東吳談合作。」
「籌碼?」郭奕訝異出聲。
他們哪還有什麼籌碼?兩千多人還不夠東吳塞牙縫的,就算他們真攻下了五溪寨,東吳來要,他們守不守得住都成問題。
也許是今日難得多話,賈詡更顯疲憊,只是淡淡的說:「裡應外合,我們把交州送給東吳!壽春大戰後,東吳需要時間整頓軍務,休養生息,而我們則需要解煩軍的情報跟人手,交州,便是我們的見面禮……」
馬蹄聲響,七月的建寧大城裡,多的是各地來繳納賦稅的人馬。
交州跟中原地方不同,沒有統一的收糧跟收稅官,不來繳納糧賦的,明年自然會有士燮家的兵卒親自去收——到了那時候,除了收錢,還會收命。
每年這個時候,除了運送錢糧的人馬多,來交州辦貨的商團也多,士燮家有了錢,便會與中原地方買些奢侈品,上品的綾羅綢緞,稀有的胭脂水粉,就會在這時候被商人們搬來此地換錢。
「城衛大哥,這是點小小心意……我家商團幾天前已經進城,聽說是住在鼎豐客棧,不知道大哥能否指點一下往何處走?」
問話的是個矮個,他身後有帶刀侍衛,尋常家丁,還有個身穿廚師袍服的胖子,跟一頂似乎載著女眷的轎子。
一行人雖然不像商團,不過這矮個一解釋,城衛便知道這群人是商團眷屬,他也不為難,掂了掂手上銀兩重量,便笑著指向一條大路:「小哥,那兒過去五百多丈,再問問人就會知道了,不過城內不準騎馬,你們抬轎的可以繼續,但馬可得用牽的了。」
每年七月開始,建寧的城門管制會特別嚴,商團得出示證明,進貢賦稅的人馬也得按照程式,除了這兩種人,其他生面孔別想進城——這是士燮立下的規矩。
在交州地界,士燮跟大漢天子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士燮不必像天子一樣窩囊,他的話,不會有人敢反駁。
商團一行人問明方向,才要離開,一旁哨樓又走出個城門官,見到他們便喊:「慢著!商團想進城,得有行商許可的牌,令牌呢?」
城衛聽上頭問話,趕忙跟商團那矮個兒打了眼色,見他沒有反應,快步走到他身邊,壓著聲說:「兵三兩,官十兩——這是規矩,算你們倒黴,付兩次錢是常有的事,快過去交錢完事!」
「謝大哥指點!」矮個兒恍然大悟,手往袖裡一探,不知怎地變的戲法,那城衛只覺得腰間一沉,又多了幾錠銀兩入帳,登時笑開了嘴。
矮個兒來到城門官身前,拱手一禮下去,又是同樣戲法,那城門官也是了得,單憑重量就知道這些人已經繳了足數,立刻放行。
謝過城衛,一行人下馬的下馬,抬轎的抬轎,趕忙離開城門。
走前頭的矮個刻意落到了後頭,與那廚子打扮的胖子說道:「爺!看來建寧城的管制,沒想像中嚴吶?」
胖廚子對這境外大城似乎相當感興趣,不時左瞧右看,也不見他嘴皮子動過,聲音卻傳進了矮個兒耳裡:「嘿嘿,上行下效,士燮喜歡立規矩,他手下就連只看門狗都要講規矩……早晚他會有苦頭吃。」
胖廚子話才說完,嬌笑聲便從轎裡傳來:「哈哈!士燮能統領交州,靠的不是家族裡出過什麼治國能臣,他們靠的不過就是能生會打罷了。」
「能生會打?」轎外兩人面面相覷,見彼此都是不解,只好乖乖回問。
轎裡女子語帶笑意,委婉道:「曹操有二十五個子女,十六位妻妾……
士燮雖然文才武略比不過曹操,可妻妾要多上曹操一倍,兒女更是近百吶。」
三十多個女人?就是一天一個,一個月都還輪不完吶……胖廚子嚥下口口水,不知是羨慕還是忌妒,又接著問道:「那會打又是什麼意思?」
「士家有一門速成功夫,三年內,就能讓武人逼近虎衛級別,只是邪門功夫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