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煦渙大人已經死了,我勸你們還是投降吧!”
最異的男人邪邪的笑了,甚是得意,他拍著著翅膀飛上了上空,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在空中看著,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煦渙死了,後哲怔住了,臉色一下白了。
楓、藍……他們同後哲一樣,不敢相信耳中聽到的事,煦渙死了。
他們不相信,不願相信。
此時,戰爭看似快落幕了。
混亂的戰場因為最異在空中說的一句:“煦渙大人已經死了……”變得安靜下來,格外的安靜,安靜到令人毛骨悚然。
“煦渙死了……”
煦渙死了,煦渙死了……
一聲又一聲傳到了雲落夕的耳朵裡,傳到她的心臟,驀然,她臉色震變,抽搐痙攣。
“我的渙在哪裡?”
突兀一個繚繞的女聲,迴盪在圓形廣場的上空中,迴盪了兩遍。
她的聲音嘹亮空曠,迴音詭異哀痛。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們都聽見了,聽見了。
有人突然大叫:“偌西女王回來了……”
雲落夕出現了,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一身素白的連衣裙,她還是穿著那天暈倒下去的衣裳,赤著玉白的腳,踩在了滿地鮮血的地上。
她,一步、兩步、三步……走著,重重的踩著每一步。
黑壓壓的人群自動的讓開一條路,讓開的一條路直接通到了圓形廣場的圓臺上。
她遠遠的就看到了圓臺上的人影,躺著那個人影,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雲落夕腳步再也無法繃住,她踩著鮮血滿滿的地上,飛奔到圓臺上。
她就像一隻蝴蝶,傷痛的蝴蝶,飛了過去。
當視線離她想看到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剎車般,她止住了腳步,胸口屏息著。
她不敢靠近,不敢靠近近在咫的身影。
她不敢靠近,他就躺在那裡。
煦渙就躺在地上。
他,胸口的血,如一朵巨大的玫瑰花,綻放著死亡的圖案,渲染了她的眼眸,深深震麻了她身上所有血液。
看到煦渙那一剎那,她渾身涼透了,又麻又冷,她僵住了。
她緩緩的走了過去,她很平靜,很平靜走了過去。
他就躺在地上,眼睛是閉著。
他的臉很白,比紙還白,他的唇更沒有半點血色,已經暗黑了。
她伸出了手,輕輕往他的側臉碰去,冷,冷入了她的指腹,刺疼了她的肌膚。
她把頭緩緩、顫顫的,靠了過去,額頭對著額頭,她與他相碰。
雲落夕閉上眼睛,哀痛的淚從她眼角,輕輕滑落,順著臉龐滴入了煦渙的額頭上,一顆、兩顆、三顆……
在場的所有人竟然沒一個人說話,所有人沉默了,靜靜的看向了臺上那抹白色影子。
她此刻的衣裳染上了絢爛的玫瑰花色,誰都能感受她內心深處極致哀痛。
誰能感受她渾身散發極致壓抑的悽婉,都能聽到她滴滴把淚落下的聲音。
她無聲的痛,感染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他們沉默了,無聲的低垂著頭。
雲落夕與煦渙的額頭這樣緊緊貼著,這樣姿勢保持了,很久很久,一分鐘,兩分鐘……
半個小時已經過去。
空中的最異,無聲的落在了雲落夕的背後,對著她的背後,舉起了長劍,落下。
後哲、孤、藍、斯、楓、雙子、雙生。
他們震顫了瞳孔,齊聲想呼喊,“不………………”
可已經來不及了……
雲落夕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