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澈的目光微顫,心有股朦朦朧朧的悸動,似要躍躍而出,她眼神躲閃,知他的意思,但只有逃避。腦際一抹清雅溫潤如水般的影子卓然而出,他白衣無塵,舉手投足間優雅如斯,他笑靨如花,令人拂去三千繁華煩惱絲,他含笑吻上她額,輕聲柔語:“悠此生定不負宛瓷!”
心,一痛。她的心已給了悠,那個如水般笑意盈盈的男子。
傾顏灼熱的眼緊逼,宛瓷躲閃不及,睫翼顫動的厲害,慌亂幽閃。
竹林暗影叢生處,鳳悠目光咄咄直射前方竹林間隙間那相抱的兩人,在此時他的眼中是那麼的刺眼,傾顏的問話更是讓他心緒難平,直直的看向他懷中的女子,呼吸有一瞬間的凝滯,握緊掌心間的翠竹葉微一施力,剎那粉碎。
“我的心長在我的身體跟你的心一樣跳動著,你若拿去,我豈不必死無疑,呵呵,我才不會那麼傻。”宛瓷敷衍而答,然眼神閃爍的厲害,心更如擊鼓般鳴動。
緊握的拳松落,翠葉隨風落下,鳳悠倏然覺得心不再那麼憋悶了,氣息也變得平穩舒暢,笑,染上唇畔,勻染風華萬千。
傾顏皺眉別具意味的瞥了眼竹林叢隙間的一抹亮白衣角,垂目一刻,唇畔微勾弧度,魅惑的笑了,他對上宛瓷的眼,“娘子,在忽悠我嗎?”
宛瓷乾笑說道:“我說的是實話而已,人要是沒了心,那他比死人還不如。”她亦有所指的睨著傾顏的臉。
“哦,怎麼說?”傾顏甚是感興趣般,挑眉看著宛瓷,一臉興致勃勃。
“你想聽。”晶亮的眼一閃,宛瓷調皮的眨了眨眼。
微一沉思,傾顏點頭。
“那好,先把我穴道解開。”宛瓷抬首昂然,一臉認真,“我身子僵了。”
鳳眼邪眯,食指並著中指,傾顏按在宛瓷肩上一處,微微一點,她的身子倏然軟下,她舒展雙臂,活動了下經骨,眼角餘光染上一群人,蹙眉望了望傾顏,“我要下去自己走。”
這麼多人盯著感覺怪不自在的!
然,傾顏搖頭不準,“你就在我懷中說吧。”
“不要。”宛瓷赫然一喝,神色堅定,在他懷中她總感覺心跳的厲害,而且還在一大群的人面前,就連都臉燒紅。
“你不放我下來我就不說。”
“嗤。。。。。。”傾顏笑嗤一聲,扣緊宛瓷的腰身,“娘子,別忘了你是我妻。”
妻字咬的尤重且託音,鳳悠黑眸一顫,滾滾冷色雪絮飛轉。
自大的傢伙,宛瓷怒眼橫瞪,大聲而嚷:“你明知我不是。”
話一出,宛瓷下意識的掃視傾顏身後的那群冷若冰霜的隨從,他們皆是一臉平靜,無一絲驚詫。
怪!很怪,居然沒一個驚訝的。
“娘子怎說如此傻話,你不是我的妻你是誰的妻!”黑眸湧動,流光突閃,傾顏挑眉扳過宛瓷的小臉,一臉邪鷙橫陳。
危險之極!
此時的傾顏就如一頭危險無比的豹子,宛瓷全身一顫,將要說出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咽喉中,吐不出,她索性一咬牙直接轉過頭去,直接無視傾顏。
傾顏也不惱,看了眼宛瓷,掉下一句,“娘子,以後可要記住到底誰才是你的夫。”
重聲鏗鏘,有力的砸入宛瓷的心,她的身子一震,神色木訥。
暗影中,傾顏的話不斷在鳳悠腦海迴盪,久久不散,如一根刺般刺入他的心間,拔不去,一觸極痛。
傾顏的話語一落,抱著宛瓷的身子徑直朝前而去,前方早有人為其開路舉火照明。
當走出這片竹林之際,傾顏回眸望向一處,意味深長,亮白色在暗夜中格外的刺目。
出得竹林,一輛馬車赫然停與一處,傾顏抱著宛瓷頃身上車,車內一盞琉璃宮燈絢麗奪目,光輝熠熠,傾顏未看宛瓷一眼,獨自閉目而思。
宛瓷的瞳仁微轉,一直低垂著的頭驀然抬起,清目無懼,“你到底想我怎麼做才肯放我自由?”
“做好你的本分。”傾顏神色平靜,未睜開鳳眼,幽幽而吐,淡若輕語。
“做好本分——”宛瓷重複低語,似明瞭,眸中銀光一閃,緊縐的臉龐亦舒展開。
她朝著傾顏看去,燈火映照下的他,半邊輪廓陰暗,半邊輪廓璀璨生輝,安靜仿若嬰孩般寧靜安詳。然,眉宇隱隱愁思影展,平貼一抹愁傷。
他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宛瓷好奇而問,然傾顏並未理她,依舊閉目養神。
深深一嘆,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