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顧自地說著,“等拿下靈月,咱們就回中原,進而拿回本屬於你我父子的大周江山,最後再一統中原,這樣的宏圖偉業,你如果想它實現,就全力以赴,助為父成事!”
長嘆口氣,他的聲音轉為低沉:“這麼些年來,為父時刻都在想念你的祖母,想著她是否還活著,想著她當年為何要那麼做,以至於為父不得不流落到靈月,過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的生活。大周本就是我們的,皇甫擎是時候還給我們了!”為取得岑洛信任,洛翱將他知道的,這兩日全都道了出。
“決定了?”良久,岑洛抬眼,對上他的視線,“你拿什麼要我相信,到時你會立我做太子?”
洛翱先是點頭,接著道:“我是你的父親,膝下只有你們兄妹三人,逸軒的身體你是知道的,如此情況,你說我還有其他人選嗎?”
“子嗣可以再生。”岑洛涼涼道。
“那也得我有那個精力。”洛翱面沉如水,回他一句。
岑洛眸光微冷:“若事成,你必須下令伺候你的妃嬪服用避子湯!”
“你……”洛翱的臉色變了變,嘴角抖動,沒道出後話。
他有尋最好的藥方給珍兒調理身體,好有朝一日,能看到他們的孩子誕生,如果真有那一日,他會將那孩子視若珍寶,給他天下所有最好的。
皇位……自然也包括在內。
“你可以走了!”他心裡怎麼想的,岑洛毫不在意,是他的終究是他的,不是他的,最終也會變成他的。
他的聲音冷而疏離,洛翱聞言,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他拾起書卷,又翻看起來,於是,他緩緩起身,走向書房門口。
“逸軒和阿羅,我不希望他們捲入其中,否則,別怪我心狠!”就在洛翱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書房外之際,岑洛清冷的嗓音自他身後幽幽傳來。
洛翱身體一震,停下腳步道:“他們與我們所行之事不會有任何干系!”那是他的兒子麼?為何在那小子面前,他總感到有股子無形的壓力,壓得他氣息不暢?
還有,他實在看不出那小子心裡在想什麼?
洛翱負手邊沿著小徑前行,邊心裡坐著計較。他覺得自己無法掌控岑洛。
對,就是掌控。
對於他的兒子,他都想竭力掌控,可想而知他的權欲心有多麼的強烈!
天邊最後一縷晚霞散盡,洛逸軒終於自昏睡中醒轉過來,“水……”他唇角動了動,嘴裡發出一絲虛弱的聲音。
“公子您醒了!”竹芯高興極了,眸中淚水滴落,衝著門口就喊:“林叔你快進來,公子醒了,公子醒過來了!”
林叔一聽她的話,倏地轉身,就大步走進屋裡。
倒了杯溫水,竹芯端到床前。
“扶我……扶我起來……”洛逸軒看著林叔,語聲艱澀道:“沒事的,我可以!”以為林叔擔心自己坐不起,他補充一句。
林叔點頭,扶他靠著軟枕坐好。
“把水給我。”伸出手,他看向竹芯。
“還是婢子喂公子喝吧!”
竹芯端著水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洛逸軒道:“我好多了,別擔心!”睜開眼,他就知道這是回到洛府,回到他自個院裡了,沒在那晚死去,他並未感到驚喜,有的只是深深的悲憫。
活著,他還活著,可是多活幾日又能怎樣?
“醒了!”岑洛挑簾而入,入目看到洛逸軒靠在鎮上正喝水,輕淺的嗓音不由揚起。
“嗯。”洛逸軒點頭,將水杯遞迴竹芯手中,道:“你們去院裡候著,沒我傳喚,不得進來。”
林叔遲疑片刻,方應聲是。見他轉身離去,竹芯抿了抿唇,低聲道:“公子您這剛醒轉,不能太過勞累。”她言下之意,要岑洛莫久擾洛逸軒。
“去吧,我無礙。”
洛逸軒擺擺手,招呼岑洛在近旁的椅上落座。
竹芯沒法,只好向他和岑洛各一禮,然後垂著頭走出屋門。
“離開靈月,遠遠離開這裡,不要再與這府中的任何一人有來往。”屋裡只剩下兄弟二人,洛逸軒眸光悲憫,氣息虛弱道:“你我雖是孿生兄弟,但我們並沒在一起長大,聽我的,離開這裡,過你想過的生活。”
岑洛卻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以前的我不是這個樣子,但我喜歡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來的一切已經不重要,否則,也不會被他遺忘,更不會只要他一用心去想,就會頭痛不已,從這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