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遠侯府的馬車沒錯。”
“定國公主怕就在裡面坐著吧?”
“你這麼問,難不成想學那些嘴賤的,也說定國公主的是非?”
“我可沒想過說是非,我就是覺得吧,定國公主再怎麼說也是女子,怎麼就能在未出閣前……”
“有孕又咋了,定國公主可是熠親王喜歡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十之八、九是熠親王的子嗣,咱們有什麼好說叨的。”
“是,皇家的事,咱們平頭百姓是沒啥可說的,可是你們覺得有關顧三小姐的傳言是真的嗎?”
連城聽到這裡,不由蹙眉,跟著睜開眼,招呼車伕停車。
“你說是真的嗎?”挑開車簾,她身姿輕盈,躍至地上站穩,清透的明眸從街邊說閒話的那些個人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一臉色微白的中年婦人身上,道:“告訴我,你覺得有關顧三小姐的傳言是真的嗎?”
那中年婦人被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所迫,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訥訥道:“你……你是誰,我……我不認識你……”
連城抄手淺笑:“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定國公主,大家該不會因為我的樣貌變了,就不認識我這位顧二小姐了吧?”她雖在笑,但笑意並未達眼底。
“本王不想在聽到什麼閒話。”皇甫熠這時挑簾而下,在連城身旁站定,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冷意盡顯,“如若再有一句流言蜚語傳入本王耳裡,本王不介意削了他的舌頭。”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他知道,雖然她不在乎,但他不能由著他人亂說,從而詆譭她的名聲。
就在這時,凌空落下數道纖細的身影。
“赤練參見太女。”
望著眼前臉蒙紅色面紗,身穿同色衣裙,單膝跪地,拱手向她見禮的五名女子,連城眨眨眼,道:“是母皇派你們來的嗎?”
那五名女子齊應道:“是女皇之命。”
“都起來吧!”連城虛抬手,心裡禁不住嘀咕:她又沒想過回靈月,再者她這都失憶了,什麼太女不太女的。
魅等五名赤練成員起身,在一旁站定。
“是不是又疑惑我的身份了?”輕淺一笑,連城望著街邊的百姓,清越的嗓音揚起:“我是寧遠侯府的二小姐,也是靈月的太女,至於容貌有變,我覺得我沒必要在此做出解釋。今個我既然聽到這些言語,我只想說,也只說一次,那就是我確實懷有身 孕,這一點我不想否認,也不願否認,因為我喜歡我孩子的父親,願意為他生兒育女,而他就是我身邊這位……”牽起皇甫熠的手,她嘴角漾出一抹幸福甜美的微笑,而後又看向街上百姓,道:“如果大家覺得無聊,覺得談論我是件趣事,儘可以繼續談論,不用在乎熠親王剛才說過的話,但是呢?有關我三妹的流言蜚語,我不希望再聽到!”聲音驀地轉冷,她盯著街邊百姓,神色冷厲,一字一句道:“雖說清者自清,可這世間亦存在著留言可殺人一說,在沒有搞清楚事實前,莫以訛傳訛,重傷他人,尤其是重傷一個清白女子的名節,不知大家可都聽明白了?”
“明白了……草民等聽白了!”街邊圍觀的百姓,紅著臉,顫聲應道。
就聲音,就氣場,這說話的女子是顧二小姐,是定國公主沒錯,諸人低著頭暗道。
“既然聽白了,就散了吧!”連城神色緩和,隨意地揮揮手,然後對魅五人道:“錦公主失蹤已有兩日,你們現在到京城內外找找,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到寧遠侯府稟我。”
“是。”魅五人領命,提起輕功,瞬間飄遠。
坐上馬車,皇甫熠直接攬連城坐在自己膝上,吻著她的額頭,輕語道:“你對我真好,對我們的孩子也很好,這樣的你讓我好感動!”
白他一眼,連城傲嬌道:“這有什麼好感動的?有孩子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喜歡你也是事實,進而為你生兒育女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皇甫熠順著她腦後的秀髮,笑容清雅如蓮:“你說得順理成章,可我聽著就是感動。”
“那你自個感動去吧!”又給他一個白眼,連城低嘆口氣,臉上表情再次變得凝重,有些擔憂道:“也不知連錦現在有無危險。”
“別擔心,咱們進宮前,我有安排離涵帶人去找了。”皇甫熠淺聲安慰。
大周皇宮這邊自天未亮,就在勤政殿中鬧出那樣令人感到悽然,又無比唏噓的流血事件,同樣的時間,東旬皇宮中,與之相比,並沒有好到哪裡。
血,宮道上,各殿宇間隨處可見鮮紅的血在流淌。
御書房中,一抹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