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了?本宮是他的母后,更是一手將他帶大,難道還不瞭解他的脾性?自半月前娶了側妃,就沒見他敞開心笑過。”
“五殿下這段時日在娘娘面前是笑得有些勉強。”藍鳶想了想,如實道。
“看看連你都瞧出了不對勁,本宮問他,他卻還說沒什麼事。”捏了捏眉心,皇后神色略顯疲倦來,“聽說到現在他都沒和側妃正式圓房,卻偏偏在大婚第二日,弄出那麼一出,讓本宮知道他與側妃琴瑟和鳴,唉!本宮真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若對顧侍郎的嫡女無意,大可找本宮想辦法解決他與那女子的婚事……”言語到這,她眼裡染上一抹疼惜,“他是個孝順孩子,或許不想難為本宮,才違心娶側妃進門,可他現在這樣,更讓本宮擔心,同時為那女子感到惋惜。”
“娘娘,五殿下怎麼想的您既然知道,就別再憂心了,至於五殿下的側妃,要奴婢說興許再過些日子,她就會得到五殿下垂青。”藍鳶低語寬慰。
皇甫燁睿是皇后一手養大,因此出於母親的疼惜,皇后在他大婚前,將自己身邊信得過的宮女,給這個養子身邊撥了幾個,好靜心伺候皇甫燁睿的日常生活。
如此一來,五皇子府發生的事,皇后或多或少就知道一些。
“但願如你所言,要不然,本宮真不知該怎麼好了!”皇后緩緩說著,忽然轉移了話題,“藍鳶,皇上有幾日沒來棲鳳宮了?”
“三日了!”藍鳶垂眸回了一句,久沒聽到皇后出聲,她眸光閃了閃,咬唇又道:“皇上也沒去旁的娘娘宮裡。”
三日,他三日沒來她的宮裡了,像這樣的情況,往日從不曾有過。
是的,從不曾有過,即便晚上他有時不過來,但白日總會抽出時間,到棲鳳宮來一趟,陪她說會話,方回御書房批閱摺子,可最這三日是怎麼了?
“除過上早朝,皇上都在御書房嗎?”
“皇上有前往冷宮看望貴妃娘娘。”
“前往冷宮?”
“嗯。”
“可有與貴妃說什麼?”
“沒有。皇上就去了一回,在裡面呆了大約半刻鐘,便離開了。”
他去冷宮做什麼?因忠勇伯犯事,不光忠其一門現如今還被關押在大牢,就是梅貴妃和大大皇子也未能倖免,一個被打入冷宮,一個被幽禁在皇子府,當時,她有想過,對於梅貴妃和大皇子來說,那樣的懲處,說來是有些過了,但君無戲言,她也就僅在心裡想想,並沒在他面前說什麼。
可是現如今,他怎就突然去冷宮看望梅貴妃?
皇后想不明白,想到底都想不出絲毫頭緒,道:“梁公公可有跟在皇上身邊?”
藍鳶點頭。
“本宮知道了!”抬眸看她一眼,皇后靜坐在榻上,沒再說話。
要傳梁榮過來問問麼?
她在尋思。
不行,她不能那麼做。
因為他若知曉,十之**會不悅。
良久,皇后斂起思緒,淡淡道: “再有半月不到就除夕了。”
藍鳶恭謹應答:“回娘娘,還有整整十二日。”
“每年除夕,皇上都會在宮裡設宴,著文武百官攜家眷參加,來慶祝新的一年到來。今年怕是比往年還要大辦……”
“是因為長公主和太后都要回宮之故嗎?”
“有這方面緣由。”
“娘娘,奴婢想起來了,前些時日,皇上過來好像說過東旬,呂齊會派使臣來我大周……”不等藍鳶說完,皇后點頭就“嗯”了聲,神色認真,叮囑道:“宮宴佈置,你一定要多上些心,莫到時出了岔子。”
“娘娘放心,奴婢會用心的。”藍鳶是棲鳳宮身邊的掌事姑姑,但凡皇后這有事,都是她出面親力親為。
“這就好。”皇后再次點頭,“退下吧,本宮一個人靜會。”
藍鳶行禮:“是。”過後兩步,轉身走出內殿。
陽光逐漸西斜,皇甫燁睿站在德祥酒樓,二樓一雅間窗前,看著街上逐漸稀少的行人,眸中神光漸轉黯然。
是為避開他,她才連續多日沒來酒樓巡視麼?沒明著拒絕他之前,每隔兩三日,她都會到這酒樓來一趟,如今卻……
“殿下,咱們該回府了!”薛霄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朝窗外的天色看了一眼,出言提醒。
皇甫燁睿沒有應他,半晌後,他轉身,徑自往雅間門口走。
薛霄緊跟其後。
五皇子府,秋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