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街上傳開的言語,她在屋裡無聲哭了好一場。
然,待情緒平復後,她好幾次前往寧遠侯府拜訪,都被拒之門外。
她知道緣由,可她不能解釋,於是積鬱成疾,終臥病在床。
三妹是恨她麼?
恨她住進熠親王府,恨她身不由己的舉動,傷害到了二妹……
每每想到自己的身不由己,連錦都會懊悔,自責不已。
到侯府,她只是想看看兄長,想知曉二妹在沙場上的情況如何,想了解有無駿兒的訊息。但,三妹恨她 不願看到她……
夜靜寂無聲,空中除過稀疏,零散的星子,根本就看不到月兒的影子,墨染般的夜色之下,岑嵩屋裡的燈火顯得甚是明亮。
“舅父,我現在沒轍了,我怕……萬一事發,不光忠勇伯府會有滅頂之災,就是……就是貴妃和大皇子也會被牽累啊!”安排人擄顧駿失敗,從軍中傳遞訊息至京城,尋機謀害連城的暗裝被發現,忠勇伯怕了,怕的日夜難安,於是夜裡來到丞相府,找岑嵩又幫著出主意。
他將自己近期做的事與其和盤道出,無半點隱瞞。
岑嵩此時臉色很不好,冷盯著他,沉聲道:“你這是自個給自個找事!”
“舅父,我……我還不是咽不下那口氣麼,這不有人找上門,出主意,說一定能整垮寧遠侯府,甚至於讓顧連城死在沙場上,我才起了心思,與那人聯手,做出後面之事。”
☆、第211章:關心
梅道庵一臉後悔地說著,“可我沒想到我的人在擄顧小公子途中,會出現差池,更沒想到軍中的人,那麼不長腦子,被顧連城發現不說,還割了頭顱示眾……”
“事已至此,你怕又有何用?”從他身上收回目光,岑嵩雙眼閉闔,幽幽道:“顧祁那小子要是知道顧駿失蹤與你有關,你認為忠勇伯府目前能安然無恙嗎?”
梅道庵思量著他的話,沒有說話。
就聽他又道:“稍安勿躁,以不變應萬變,除此之外,我給你再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舅父……這樣真的妥麼?皇上可是很器重顧祁那小子呢!就這短短几天,不僅下旨讓其襲爵,更是不時往寧遠侯府賞賜東西。”
“你覺得我的法子不妥,難不成有更妥善的法子應對?”睜開眼,岑嵩凝向梅道庵,目中湧上不悅。
“我……我……”
梅道庵張了張嘴,卻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既然你沒有更妥善的法子,就不要對我說的話產生質疑。”岑嵩面沉如水,說著,擺擺手:“你可以回去了!”
從椅上站起身,梅道庵嘴角動了動,卻見岑嵩看都不看他,只好嚥下到嘴邊之語,行禮而去。
這次他夜裡到訪丞相府,岑嵩並未著身邊的老僕喚岑逍過來一起議事。
只因前些時日,他們父子倆之間出現不快後,岑逍每日下朝回府,除過日常請安,再不去他院裡坐。
時隔多日,父子二人,一次對話都不曾有過。
“來了就現身,老夫見不得藏頭縮尾之輩!”院中腳步聲走遠,岑嵩沉著臉,對空道出一句。
鬼幽冷哼一聲,自暗處走出:“老丞相就不怕,若我提前現身在你面前,忠勇伯會怎樣想?”
“他怎樣想,老夫根本就不往心上放!”淡掃他一眼,岑嵩語聲肯定,道:“寧遠侯府的小公子在你手上。”
鬼幽點頭: “沒錯,是在我手上,哦,也不對,我已安排人將他送去了一個地方。”
“你擄他有用?”岑嵩皺眉問。
“暫時不知,但想來遲早會有用。”顧連城太不一般,他不能不為主公的大業多做打算,再有,寧遠侯世子還活著,三年多前的事,他又知道多少?鬼幽斂目沉思,倏地眼底暗芒流轉,“我會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這裡的事,就勞煩老丞相多費心了!”言語到這,他抬起頭,與岑嵩四目相對,“顧祁不能留著,我離開前,會動用那枚不知是否已失效的棋子,若事成,再好不過,一旦失敗,老丞相務必第一時間安排人接手!”
岑嵩沒有立時接他話,而是過了好半晌,聲音暗沉:“你怕他?”
“怕?”鬼幽嗤笑:“我不是怕他,而是擔心他會壞了主公的大業!”稍頓片刻,他若有所思道:“他失蹤三年多,眼下突然現身京城,老丞相可知他這三年裡都做了什麼?”
岑嵩表情未變,道:“也不知當初拉那些個蠢貨作甚,說什麼追殺途中,跌落馬背,滾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