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而舞。
曠世奇觀,真乃曠世奇觀!
聽到皇后如此誇讚連城,諸人又是點頭,又是出言附和,且掌聲四起,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母后喜歡就好!”鳥兒,蝴蝶為何會來,她不知,也不想探知,連城笑得淡然,錯開皇甫熠的瀲灩星眸,面朝皇后盈盈一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皇甫擎深如古井般的雙目在凝視連城好一會後,變得更為幽深不見底。
她,太過與眾不同,即便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可就她本身散發出的清雅之氣,傲然之氣,也讓人一刻挪不開眼。更何況小九心繫於她,又怎能因他幾句話,就收起感情,遠離她,棄她?
可要是不遠離,不放棄,小九往後的日子該如何過?
真要他看著小九越陷越深,至瘋魔麼?
昨晚,昨晚他有句話沒對小九說,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能說。
因為言語一出,後果他不敢想象。
——越是喜歡,越是深愛,瘋魔是必然,但比這令人心痛的是,小九會因為心底的喜歡和深愛,同時間恨上自己的愛人。
在深愛與無盡的恨意中,他能不瘋魔,能不對愛人痛下殺手麼?
血咒,這就是那道血咒致命所在。
深愛,非但不能在一起,反還心生刻骨之恨。
愛人慘死,方可解開血咒。
呵呵!那時解開血咒有用麼?
一點用都沒有,沒有!
失去愛人,且是以那種方式失去愛人,是人恐怕都無法獨活於世。
小九……小九,皇兄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你,不讓你步向末途?
調整好心緒,皇甫擎幽深看不出絲毫感情的雙目,從場中諸人身上徐徐劃過,沉穩的聲音揚起:“繼續!”
選妃宴再次有條不紊地進行,尚未表演才藝的那些千金們,這一刻,真沒什麼勇氣展現自己的特長,無論是琴,亦或是笛,簫,還是舞姿等。她們的信心,被剛才看到的一幕幕全然擊得粉碎。
然而,皇帝已發話,她們又不得不按著次序,一個接一個上場表演。
天邊最後一縷晚霞散盡,明月當空,加之選妃宴場地周圍早先備好的燈火,在夜幕落下那一刻皆被宮人點亮。
抬眼望去,竟然與白日無甚區別。
“怎樣?受打擊了吧?”陸玉挽此時已無心思欣賞場中央的表演,準確些說,她今日進宮參加選妃宴,壓根就沒將心思用在欣賞各府小姐表演的才藝上,她是有目的進宮,而莫婉傾又何嘗不是?她凝向莫婉傾,見其臻首低垂,一語不發,不由冷冷一笑:“論美貌,你不及靈月公主,論對音律的造詣,你不及定國公主,此刻,你是不是恨不得掐死那兩人啊?”
莫婉傾抬眸,對上她嘲諷的目光:“玉妹妹這麼說我,難不成你各方面勝過那二人?”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在陸玉挽聽來,那是對她極盡的諷刺,登時,她眼裡湧上恨意:“莫婉傾,我告訴你,岑公子是我的未婚夫,你休想覬覦他!”
“我要說我和他早就相識,你信嗎?”既然已經撕破臉,她就沒必要再討好這蠢貨,再平白無故受這蠢貨的氣,莫婉傾唇角微翹,眼底染上一絲極淺的挑釁:“玉妹妹,我也告訴你,不是哪個都能威脅我的。再者,你也沒有威脅我的資本!”陸玉挽滿目驚愕,微張開的唇吐不出一個字。
眼前這狐媚子與岑公子竟認識,且早就認識,從狐媚子的神態中,她看不出一絲作假。
“你就是個被慣壞的孩子,義母寵你,疼惜你,無底線的縱容你,養的你心浮氣躁,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莫婉傾可不管陸玉挽在想什麼,更不管對方聽了她的話,會不會說與羲和公主聽,她笑容柔和,聲音清幽:“可你有無想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義母一樣縱著你,任你耍橫。自從住進信陽侯府,我處處遷就你,想與你好好相處,你卻因為貌不如我,便心生嫉妒,無時無刻不在排斥我。玉妹妹,我現在與你把話說到明處,只想讓你知道,若是知趣,最好別再招惹我,否則,你能否順利嫁給岑公子……”
“你,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嗎?”攥緊手中的絹帕,陸玉挽自驚愕中回過神,咬著牙,壓低聲音,狠狠道:“岑公子是我的,無論你多有手段,他也不會屬於你!”
莫婉傾捂嘴輕笑:“那咱們就走著瞧。”微微頓了頓,她優雅地放下手,輕搭在膝上,神色認真:“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知趣,我和岑公子之間的關係,將會依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