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風兒吹起的衣袂和長髮,連城竟一時間將自己問路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那陸大公子的身影。
拍了拍額頭,連城沿著荷塘邊無聊地走著,邊走邊小聲嘀咕,“賞花宴什麼時候結束啊?難不成等會要我運起輕功,凌空在信陽侯府上方,找出賞花宴舉辦的場地?”
花園這邊,羲和公主在主位上坐了片刻,便藉口身體微恙,起身在容嬤嬤和木香攙扶下,回了自己的寢院。
莫婉傾和陸玉挽目送她遠去,二人互看彼此一眼,陸玉挽道:“莫姐姐,今ri你可是主角,就在這裡好好招呼招呼各府的夫人小姐們,我讓銀翹陪我到旁的地方轉轉。” 語罷,也不等莫婉傾開口說話,她便遞給銀翹一個眼神,轉身離開了賞花宴。
“莫小姐,奴婢幾人去伺候小姐了!”朝莫婉傾一禮,銀翹招呼另外三名婢女快步追向陸玉挽。
秋蟬唇角緊抿,往陸玉挽主僕離開的背影方向暗自瞪了一眼,湊近莫婉傾,小聲道:“小姐,公主剛剛離開時,有吩咐陸小姐和你一起在這招呼諸位夫人小姐,現在倒好,她明顯……”莫婉傾嫣然一笑,看向她微微搖了搖頭,柔聲道:“別亂說話,玉挽妹妹興許有其他的事要做,才會離開片刻。”頓了頓,她朝看向她的夫人小姐們輕點點頭,算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後收回視線,對秋蟬又道:“走,陪我去和那些正在賞花的夫人小姐也打個招呼,免得怠慢了貴客!”
男賓們坐在各自幾後,看似品著酒水,相互間說著什麼,實則他們的目光都未曾從莫婉傾身上挪開過,尤其是那些身懷武功,耳力極好的,將陸玉挽對秋蟬說的話盡收耳中,不由心下暗歎:人不僅長得絕色,就是性情也極好,只可惜不能與佳人締結一世良緣!
“大哥,玉挽表妹今個也太不懂事了,竟丟下莫小姐獨自離開了賞花宴。”皇甫燁文抿了口酒水,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皇甫燁修,出聲為莫婉傾打包起了不平。
皇甫燁修默然片刻,道:“她應該能應付過來。”
嘻嘻一笑,皇甫燁文目光促狹,揶揄道:“這還不見怎麼著呢,你就已經在稱呼上和莫小姐拉近了距離。看來,不久後,我真得喚莫小姐一聲小嫂子了!”皇甫燁修臉一紅,端起几上的酒杯,寬袖擋在面前,輕飲一口,以掩飾自己神色間的變化,待感到心緒平復不少後,才放下手中的酒盞,瞥了皇甫燁文一眼,語聲低沉道:“你這話莫要亂說,以免被人聽到,壞了莫小姐的名聲。”
皇甫燁文呵呵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你真與莫小姐成就了好事,我在……”
對上他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皇甫燁修故作生氣:“你還說……”
捂住嘴,皇甫燁文憋笑道:“你消消氣,我不說了還不成麼,快看,莫小姐好像朝你看過來了!”聞他之言,皇甫燁修並未當真,這令皇甫燁文一急,忙扯了扯他的袖擺,“大哥,我沒騙你,莫小姐真得好像朝你看過來了!”
皇甫燁修薄唇緊抿,沉著臉過了片刻,才抬眼去尋莫婉傾的視線,不成想,莫婉傾柔和略帶絲淺笑的水眸,正好與他的目光對上,皇甫燁修一怔,只見那望向他的水眸,微微笑了笑,接著朝他輕點點頭,便錯開了他的目光。
頃刻間,他的心“砰砰砰……”地連跳數下,跟著,一股子從沒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感覺是什麼,他此刻說不清,只知心跳得好快,這是後院中的女人從未帶給過他的感覺。
莫婉傾剛才那一眼是有意,也是無意,她只是禮貌性朝目光投在她身上的男賓們點點頭,就像是與那些夫人小姐們點頭打招呼一樣,只不過在目光徐徐劃至皇甫燁修身上時,她略作停頓了那麼一會,並對其流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也就是這麼一個輕淺,不帶有絲毫意味的微笑,宛若在皇甫燁修的心湖中投入一顆石子,蕩起了層層漣漪。
對她要施展的計劃,起了推動作用。
陸隨雲回到雲幽居,負手立於一棵花樹下,久未挪動身形。
“公子,你是在生奴才的氣嗎?”賀明立於他身後,手上的托盤放在花樹下的石桌上,神態恭謹道。
“既知曉她是哪個,為何還要以那種態度待她?”
“奴才擔心顧二小姐看出公子身上的破綻,才有意對她態度惡劣了些!”
“下不為例!”
“是。”
“賀武還未傳訊息回來嗎?”
“沒有。”
“宋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