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削去封號,貶至辛者庫,致她這個掃把星沒人要,終被內務府分到秋蘭軒晦氣她一個常在來。
忍,她再忍,可多日受的氣在那一刻卻怎麼也忍不住,不由出言頂撞甄常在一句。
結果被其再次掌摑兩巴掌,罰跪在院裡。
一天*,她在院裡端跪一天*,原以為不渴死,不餓死,也會染上風寒,死在院裡。不料,不知何時昏厥倒地的她,再次醒來,竟然身在延福宮。
待了解緣由後,她好不感激梅貴妃。
暗自許誓,定要向服侍闕嬪一樣,服侍新主子!
聞翠喜之言,梅貴妃眼裡劃過一抹滿意之色,笑道:“你雖到本宮身邊沒幾天,但你的忠心本宮是知道的。”翠喜忙道:“娘娘,沒有您,奴婢這會子怕是已經沒了,此生能在您身邊伺候,於奴婢來說是莫大的福氣!”梅貴妃對她如此識抬舉更為滿意,在她手背上輕拍了拍,柔聲道:“闕嬪在辛者庫,本宮不方便過去看她,且她現在無性命之憂,一個說不準,哪日皇上心情一高興大赦天下,她或許就能離開辛者庫,到那時本宮再與她相見也是有可能的。可如貴人不同,她恐怕這兩日就會去了,想起以前的種種,本宮是無論如何也要去見她最後一面,也好讓她心裡有個安慰。”
“娘娘的心真善,闕嬪和如貴人出事前有娘娘那般關照,也算是她們的造化。”
翠喜恭謹道。
梅貴妃幽嘆口氣,道:“但造化弄人,她們卻不爭氣,一個個都沒落得好下場,也怪本宮……平日裡教導她們少了些,才讓她們犯下大錯,自個沒落得好,還連累家人也跟著遭了秧。” 搖了搖頭,她續道:“罷了罷了,不說那些了,說了也於事無補。”
“娘娘莫怨責自個,闕嬪和如貴人犯錯,也是娘娘始料不及的。”規勸梅貴妃一句,翠喜沒再言語。
行至冷宮門口,梅貴妃掃了眼兩名在門外守著的宮侍,與翠喜道:“你和他們都在外面候著,本宮進去一會就出來。”翠喜一行恭謹應聲是,便眼觀鼻、鼻觀心,垂眸侍立在冷宮門外。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那守在門外的兩名小宮侍看到梅貴妃,先是一怔,跟著就與其行禮。
輕抬手讓那兩名宮侍免禮,梅貴妃淡淡道:“本宮過來看看李氏。”
如貴人落入冷宮,自然不能再成為貴人,因此,梅貴妃才以她的姓作為稱呼。
站立好,那兩名宮侍皆面露難色,其中一人再次朝梅貴妃一禮,恭謹道:“梁公公有傳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入冷宮探視罪婦李氏。”
“本宮也不可以嗎?”
梅貴妃臉色微變,挑眉問。
“回貴妃娘娘,奴才二人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貴妃娘娘莫要令奴才們為難。”那與梅貴妃說話的宮侍說著便跪在了地上,另一名宮侍見狀,緊跟著在其身旁跪下。
“要跪你們便跪吧,本宮今日是非進去不可。”梅貴妃冷著臉,推開冷宮的門,便往裡面走,邊走還邊道:“皇上那,本宮隨後自會請罪!”
她都這麼說了,且人已步入冷宮,那兩宮侍再怎麼想出言阻止,也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喉中。
“貴妃娘娘……”如貴人呆坐在一鋪著破棉絮的木板*上,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恍恍惚惚地抬起頭,入目看到梅貴妃,她怔了怔,隨之眼裡流露出欣喜之色,顫聲道:“貴妃娘娘…… 你是……你是封皇上之命來接嬪妾出去的嗎?”只過去不長時日,如貴人妍麗的姿容已明顯不復存在,此刻的她,形容憔悴,就似那三四十歲,飽受生活之苦,歷經風霜的農家婦人,看著這樣的她,梅貴妃眸光微閃了閃,方道:“李氏,你覺得你所言可能嗎?”
如貴人剛從木板*上緩緩站起,一聽她這話,身子不由一陣顫抖,隨後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原先的位置上,悽然的淚水自她眼裡滴滴滑落,她搖頭,不時地搖頭,嘴裡喃喃出聲;“不會的,皇上不會將我一直關在冷宮,他是喜歡我的,他怎會忍心讓我一直呆在這冷冰冰,吃不好,睡不好的宮殿裡……”
“皇上喜歡你?”唇角掀起抹嘲諷的笑,梅貴妃幽幽道:“你不僅犯下誣陷皇后之罪,還犯下欺君之罪,你覺得你還有命活下去嗎?還有你的家人,你的情郎,及他的家人,你覺得你們統統都會安然無恙嗎?”
驀地站起,如貴人踉蹌著走至如貴妃面前,抓住她的手恐慌而急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他怎麼……他的家人怎麼了?還有我的家人,他們……他們又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