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壓住心底的氣惱,對上楊氏的目光問。
“不是怕,而是娘要顧全大局。”楊氏說著,嗔了顧綿一眼,又道:“你呀,什麼好東西沒有,卻眼皮子淺的跑到顧慧院裡,將主院那邊送去的物件搶了去,這件事要是鬧起來,看你爹怎麼教訓你!”
顧綿吐吐舌頭,倚在楊氏身上,嬌聲道:“娘,我那不叫搶,我只是吩咐二鳳和顧慧把東西調換了下。”
“就你任性,以後可不許這樣了!”楊氏點了點女兒的鼻頭,然後朝窗外看了眼,道:“時候不早了,回你院裡歇著吧。”
“我想和娘一起睡。”顧綿挽住楊氏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
楊氏笑道:“都長成快出閣的大姑娘了,還這麼喜歡粘著娘撒嬌,傳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話的。”拍拍顧綿的手背,楊氏目光憐愛:“要牢記娘說過的話,千萬別再生出什麼事,知道麼? ”
“嗯。”手從楊氏臂彎裡抽出,顧綿起身行過禮,嘴裡嘟噥道:“有那一黑,一黃兩隻畜生守在主院門外,我就算想去生事,也沒那個膽兒!”
“即便你有膽也不許給我胡來!”楊氏看著女兒,臉上盡顯無奈。
顧綿嬌笑出聲:“娘,瞧把你嚇得,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麼!”
擺擺手,楊氏嗔道:“別貧嘴了,快些回你自個院裡。”
“是。”顧綿應聲,轉身離去。
門外腳步聲走遠,楊氏目光挪轉,看向於媽道:“慧丫頭那可有去過了?”
於媽恭謹道:“回夫人,老奴去過了。”
“綿兒她太好強了些,竟強行從慧丫頭手上將主院那邊送過去的物件給換了,也不知那邊如何想的。”輕嘆口氣,楊氏側身躺到榻上,半闔著眼道:“都是被我給慣的,讓她養出了不少壞毛病。”
“夫人多慮了,在老奴看來,綿小姐好著呢!”於媽臉上堆笑,諂媚一句,又道:“至於主院那邊,就算知道惠小姐院裡發生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傍晚時分,顧綿從顧慧那強行換了連城派丫頭送過去的物件,知曉這件事後,楊氏一番思量,連忙著於媽從庫裡挑出一副做工精緻的朱釵,送到了顧慧院裡,以此來“彌補”女兒犯下的錯。
說來,就顧慧柔弱的個性,她完全沒必要那麼做。
但她做了,且是有目的的做了。
她要連城知道,這府裡是她在當家,只要她願意,她的女兒就是將嫡女屋裡的東西全拿走,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於媽是她身邊的老人兒,自是將她的心思揣摩得**不離十,這才有剛才那麼一說。
“是啊,那邊知道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張嘴打了個哈欠,楊氏言語輕飄飄地道。
日子如行雲流水,晃眼十多天過去。
或許是楊氏的話起到了作用,在此期間,顧綿還真就沒到主院這邊來過,也未和其他姊妹鬧出什麼矛盾,整個府中看似處處都祥和得很。
但事實上,寧遠侯府中的主子和下人,這些時日以來,真真是提著腦袋過活。
緣由麼,就是皇甫熠這廝閒著沒事幹,最近幾天幾乎日日都要光顧寧遠侯府一趟。
三萬兩銀票啊,小無賴就那麼輕易的從他手裡拿去,然後窩在府裡再不上街,想想都來氣,皇甫熠自從那日與連城在街上分開後,連著有些天沒再見過那抹單薄瘦弱的身影。
問離涵,得到的回稟是人幾乎就不出主院,不知每日呆在屋裡忙什麼。
等是等不出來了,那他就上門去找,至於為何要這樣,他有仔細想過,也給出了自己答案,卻偏偏覺得哪個最初的答案不怎麼準確。
獨處時,他有自問:“我究竟是怎麼了?我難道不是為了……才刻意接近她的麼?”反覆這麼自問,始終得不出一個結果。
想不通,想不明白,皇甫熠索性不想了,反正與小無賴扯上關係,與他來說沒有什麼壞處,反而能讓他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早日得報。
皇甫熠的想法很美好,但現實情況卻令他抓狂。
進寧遠侯府,他就像隨意走在大街上,可每當他行至主院門外不遠處,就倏地頓住腳,再不敢上前一步。
他沒想到皇帝會將墨玉,黃玉賞賜給連城,更沒想到連城會讓這倆大傢伙守在院門口。
只要他出現,那倆大傢伙就會“嗷嗷……”叫個不停。
一聽這如獅吼般的聲音,他便腦袋一空,掉頭麻溜地匆匆離去。
為這,離涵沒少在暗地裡捂嘴悶笑,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