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個蜜都點頭附和。書衡嘻嘻一笑,往後一靠,雙手一擺,模樣憊賴:“少花我的錢,我自然樂意。小姐我就大慈大悲的允許你們孝敬一回。”
等到昏省已過,書衡陪著夫人說了會話,再把您不老不老很年輕,魅力不可抵擋的話說上一遍,又把書衍這個小胖子逗得咯咯笑,回頭對上剛被自家爹爹考問功課完畢,每一汗毛孔都透著愉悅氣息的書御,書衡一如既往給個大大的擁抱表示鼓勵:“加油小哥兒,姐姐看我你喲!”
一切事情輪上一遍,才回到清風小院,下鑰鎖門。小屋裡,紅燭高燒,銀盃酒滿。各色茶點菜餚都已準備完畢。
書衡做為主子,先被四個丫頭輪番敬酒一輪,她經不起酒熱,頰上飛紅,再過一巡,索性脫下了外衫,露出裡面藕粉色暗印小梅花的中衣,一抬腳盤膝而坐,趁著三分興致,筷子一敲:“蜜桃,來,給大家唱個歌。”
蜜桃先還不好意思開腔,被蜜糖蜜棗拿出灌了一杯之後,也顧不得臊了,當場挽起袖子,清清嗓子,微微一醞釀,手勢一擺,調調就來了:“我只會小戲,我給大家來段《孟姜女哭長城》。”
“正月裡來是新春,家家守歲喜迎門,家家團聚人歡笑,孟姜女空房守孤燈。
三月裡來是清明,細雨紛紛草青青,家家墳上飄白紙,累累白骨築長城。”
書衡微微一怔,也輕輕開了口:“七月裡來是七夕,牛郎織女會佳期,千里銀河擋不住,夫妻同心不分離。”
蜜桃微微一驚:“小姐,你也會這小戲?”
“額,啊,是在鄉下的時候聽宋婆婆唱的,我大約記得這一句。”書衡假裝酒勁上臉,起身拿帕子沾水來掩飾,擦掉眼角不為人知的的一滴淚。書恆的媽媽是個黃梅戲發燒友,能不看戲詞唱完一整套的《天仙配》《竇娥冤》,《孟姜女》這樣的名篇自然也不會例外。可笑她當初只會笑母親老土,硬是把她的mp3樂曲換成流行歌曲。
平復了情緒再次回到席上,三個蜜都開始“五魁首”“七星彩”的划拳吆喝,唯有蜜桔還在吃糯米糖油餅,書衡笑著推她:“玩玩去,大晚上吃這個,壓在肚子裡不消化,明天會難受。”
蜜桔剛要稱謝,書衡豎指於唇,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蜜桔就看到自家小姐貓一樣踮這腳湊到了三個蜜身後,假意觀戰,捉住蜜棗和蜜糖腰上勒著硃紅汗巾子輕快而迅速的系在了一起。
這邊蜜桃剛贏了個頭彩,一回身捉住了她的手:“小姐,來玩呀,去了那麼久,我還當你偷睡去了。”
書衡用力掙脫,笑道:“我到了亥時鐵定睡,熬夜會長不高的。這會兒再看著你們鬥一會兒,小姐我若是上場了,只怕讓你們輸掉自己一個月的分例。”
蜜桔當即勸道:“小姐快別,夫人最近狠查吃酒賭錢的事情呢,前幾天王婆子上夜聚眾賭骰子被查出來,夫人當眾給了三十大板,認真打,幾輩子老臉都沒有了,最後趕出去了事,連那些敢求情的都被訓斥了,最終還當著所有人的面砸碎了骰子樗蒲籤子。咱們已經是違例了,小姐別鬧,咱別給夫人多事啊。”
書衡從來都不會忤逆袁夫人,她的四個蜜知道的清清楚楚。
蜜桃一甩手歪在椅子上:“我的個好姐姐;真是夠小心,這連夫人都搬出來了,那我們還能不依?罷了罷了,咱們不耍錢,但總要有個彩頭才好,我們誰輸了誰就唱歌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
“哎呀,可是我五音不全…”蜜桔還沒說完,就被蜜桃拿一塊鵝油卷子堵住了嘴。
“好好好!”蜜糖蜜棗都鼓掌笑,要過來揉搓蜜桔,卻不料兩個人剛一動就互相牽絆了個東倒西歪,撞到了酒壺,酒水灑了一地,碰到了燭臺,被書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看著兩人步子邁太大保持不了平衡,歪歪扭扭滾成一團,捂著肚子咯咯笑:“瞧瞧瞧,這就叫連理枝上雙花好,啊哈哈。”
蜜桃蜜桔也笑了,蜜桃眼淚都流出來了,就蜜桔還強撐著來扶兩人,“這可現在我眼裡,誰總誇自己反應機敏警惕性高來著?被人做了捆綁都不知道。”
蜜棗匆匆解開被綁在一起的汗巾子笑道:“自從管著白芍那幾個小丫頭,我就機靈多了,你根本說不準她們什麼時候來個惡作劇,沒想到今日還丟了顏面,小姐我補償我!”
“好好好,來日多補你一份嫁妝銀子。”
蜜棗嚴肅的臉也被興奮的氣氛感染的生動起來,“小姐小看了我,我家裡是緊巴,但也不看重幾個錢,小姐唱個吧!”
“唱,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