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此時此刻,無人知曉孫秀青內心曾發生過的起伏波瀾。是的,她把唯一的生存工具交給麻依整整一天,之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當交出去的一剎那她才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可她強忍著沒有立刻要回來,而是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出去逛了一整天。
她做了一個巨大的冒險,可麻依的赤誠,叫她無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關。她忍不住抱了抱麻依,為自己這一整天緊緊按捺住的不信任感到不好意思,麻依奇怪地看她:“你怎麼了?”
孫秀青搖了搖頭,說:“沒事。不過奇奇的爸爸受了重傷,我們得去救他,現在就去。”
“奇奇的爸爸?”
“就是昨天被飛行獸集中攻擊的那個男人,他傷得很重,奇怪怎麼好像沒有治療,就躺在那等死。”
麻依對此並不奇怪,說:“烈這個人行事就是這樣,大約覺得他傷勢過重,就沒有安排救治了。畢竟飛行獸三天兩頭的過來騷擾,城內受傷的人非常多,藥物不足,自然優先為輕傷的人提供治療。”
孫秀青汗:“難道不是應該先救病重的,輕傷的可以撐到有藥物再治療嗎?”
麻依則奇怪地看她:“輕傷者拖延會變成重傷,這樣下去誰都活不了。”
想一想,這裡畢竟是原始社會,醫療衛生條件都不是很好,有些傷痛不及時治療,的確會危及生命。或許從成本考慮,烈的選擇是對的,但是讓孫秀青就此見死不救,她也是做不到的。
麻依笑她:“又不是不讓你救他,看你都快哭了。走吧,我身邊備著一些傷藥,可是用小飛行獸從別人那裡換來的好東西,帶過去看看他吧。”
兩人回到奇奇家的小屋,小男孩還沒回來,麻依說:“他大概很難找得到什麼藥草了,畢竟大家都缺。”
孫秀青在路上已經聯絡了趙醫生,幸好他今天有空。開啟視訊通話,孫秀青將阿強的情況都拍給他看。阿強傷口上有許多黑黑的東西,孫秀青蹙眉問阿英:“這些是什麼?”
阿英說:“我看人家流血的時候,用乾草燒成灰抹上去可以止血,我就給他抹了一些。”
孫秀青本能不同意,這怎麼行?多不衛生!趙醫生聽了她的翻譯卻稱讚說:“她做得對,草木灰屬鹼性,有殺菌作用,在沒有更好的條件時,是個止血的好方法。”
孫秀青服了,看來是她小看原始人的智慧了。
趙醫生又仔細檢視了一下他的各處傷口,說:“大部分傷勢你可以不用管了,等傷口結痂,會自己長好的,只是傷口大些的可能會留疤。肩部和腰側傷口太大、肌肉外翻,不縫合恢復會非常緩慢,你把草木灰清理乾淨進行縫合吧,跟上次的處理方式一樣,你可以的。”
孫秀青點了點頭,先結束了通話,將醫生的話轉告給阿英阿強。他們兩人已經被手機裡傳出的人像和聲音驚呆,愣愣地點頭,任憑處置了。
孫秀青和麻依洗了手,先用熱水燙過的麻布將那兩處傷口上覆蓋著的草木灰輕輕擦掉,這東西止血作用果然不錯,即使被擦掉了,只滲了一點點血出來。骨針自從上次手術成功後,孫秀青就一直留在身邊,今天再次被派上用場。
經過一小時左右的縫合,阿強的手術成功。有了之前的經驗,加上麻依給的某族秘藥,阿強不到十天就恢復如初,這是後話。
做完手術之後,阿強陷入了昏睡。孫秀青將縫合的傷口拍了照片發給趙醫生,得了個贊。阿英則拿出些野果子招待她們,千恩萬謝。孫秀青洗好手後,好奇地在他家鐵匠鋪子裡看來看去,總覺得這裡的工具比別處更多些,忍不住問阿英:“你們家鋪子都打些什麼?”
阿英臉上忍不住有了些自豪,說:“我們阿強的技術在冶鑄城是數一數二的,不瞞你們說,麻依需要的鐵索,有一半是我們家打製的。”
哇哦,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阿強就是數一數二的鐵匠師傅,不知他說的想跟隨兩人做牛做馬的諾言還算不算數?孫秀青與麻依對視一眼,露出你知我知的微笑。
次日,烈派人來請。到底十分關心城防問題,等了兩天實在耐不住好奇,想問個清楚了。
孫秀青決定不藏著掖著,將給麻依看的那段影片給烈看了。烈對手機這種東西當然會好奇,但見多識廣的他非常傲慢,覺得這不過是某種異術的法器之類,雖然做工精巧,卻不能吃不能打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中展示的內容吸引了。
男人和女人的關注點果然不一樣,烈對劇情中的煽情對白一點不感興趣,全部的點都在那些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