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少。
蘇萌提筆，在展開的紙上寫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下筆婉若游龍，氣若長河，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一闕寫罷，於商便讓她停了筆，拿起紙來細細端詳，點頭讚道：“七年，筆風已有師宜官的三分，不錯！若是再勤加練習，定然更加有其風骨。”
“於先生過獎。”被誇的蘇萌得意洋洋，有種意氣風發之感。
青冉進來送上茶桌，上面擱著一壺茶和一杯子，聽到於商在誇獎蘇萌，不禁下意識朝著蘇萌的字看去，果然，很是秀麗的小字。
於商乾脆拿了椅子坐在蘇萌身邊，對她講解起師宜官的事兒來，瞭解的越多，蘇萌對師宜官的字悟的便越多，隨著時間流逝，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時辰。
“你乾脆別和宗主學什麼武道與琴藝了，你住在我這，我日日教你書法，可好？”於商對蘇萌十分滿意，那真誠謙虛的求學之心，以及她聰慧一點就通的才氣，讓他覺得教導蘇萌很是痛快。
“於先生，想來師父是不會同意的。”蘇萌歉意的笑道，書法和琴藝都是她的最愛，可是宗主卻要將武道成為她主修的課程。
或許在宗主師父眼中，她真的很需要武道來保護自己吧！
“可惜了！”於商嘆息，只能看著蘇萌離去。
“師父，蘇萌師妹天賦極高，想來她定然會成為師父最得意的弟子。”青冉溫文爾雅，笑道。
“青冉，你天賦也不差，需更加努力。可惜她終究是女子，否則……”於商再次嘆息，搖頭轉身朝自己寢室而去。
青冉發現，自己的師父，身影佝僂的更加厲害。
蘇萌不知於商對自己的評價竟如此之高，她感覺跟隨於先生習字，有了極大的進步。
掛著滿臉喜色，來到師父院內，也不敲門直闖而進，在看到大長老柳彥霖在內時，便瞬間怔在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師父、大長老好。”
柳彥青嘴角抽搐了下，扯出一個笑容道：“徒兒啊，下回進門敲門可好？”
☆、第31章 約戰
“好。”蘇萌撓撓頭，“師父，我來跟您學琴。”
“師兄，這件事改日再商談，我現在要教徒兒琴藝。”柳彥青揮手把柳彥霖老頭趕走，蘇萌眼睛盯著他的鬍子直瞅，嚇的柳彥霖護著鬍子一溜煙再次跑掉。
柳彥青笑看蘇萌，眼神在她身上流轉，在她有些坐立難安時，他才淺笑道：“似乎你霖師伯有些怕你？”
蘇萌低頭含羞笑道：“霖師伯是怕我揪光他的鬍子。”
藏在門外的柳彥霖護住自己僅存的鬍子，將眼瞪得銅鈴大，果然，那丫頭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惦記老頭子的秀美鬍鬚！
柳彥青大笑，眸子不經意瞟了眼門窗外，道：“徒兒不得如此無禮，他可是你師伯。”
“師伯沒給見面禮。”蘇萌嘀咕一句，但以柳彥青倆師兄弟的耳力，自然聽得清楚，尤其門外柳彥霖，捏著自己荷包不禁苦笑，緣由竟是在此！
柳彥青乾咳一聲，安撫道：“回頭我讓他補上，你就別盯著他鬍子了，乖！”
蘇萌“乖乖”的點頭，下回不盯著看，直接動手好啦！
玩笑過後，柳彥青從屏風後取出一把琴來，蘇萌看到後眼睛便是一亮。
此琴是常見樣式，稱伏羲。琴長約三尺六寸五，寬約六寸，厚二寸，琴體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整體依鳳身形而制。
琴有七絃，粗及細，弦弦清泠，散、按、泛三音各具音韻，如大地厚重、人心起伏、天際渺渺。
待柳彥青將琴放好，蘇萌便坐於琴前，一曲鳳求凰，抬手輕撥，覆手進復琴絃間。琴聲悠揚清澈，清逸無拘，時而飄渺如風絮，時而低沉如呢語。
柳彥青眼中滿是驚訝，古琴悅己非悅人，但那嚶嚶絮語好似透了人心，留下圈圈漣漪，這琴音竟將鳳求凰的悽語演繹出來。
“師父？”蘇萌曲罷，內心難復平靜，近日發生之事，再次縈繞心頭，痛苦、難過都抒發在琴律中。
柳彥青被蘇萌喚醒，眸子間霧濛濛的，收斂心神，這才點頭讚道：“徒兒琴藝一般，需再勤加練習，不過你天賦極好，悟性極高，想來將來會成為琴藝大家。”
蘇萌露出甜美笑容，今天受到太多誇獎，她都有些飄飄然。
“師父，於先生說讓我住他那去，他想天天教我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