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馬蜂,看沐小魚的臉色略有好轉,呼吸平穩,脈息也逐漸加強。
“起作用了,再放五隻就可以了。”子衿對慕容衝說道。
“嗯。”依舊用冪罩住她的頭臉,慕容衝的想法很可笑,唯恐這張吹彈得破的臉頰,被別人覬覦,哪怕是馬蜂也不可以。
再聰明的人。也有無厘頭的時候,何況是原本就個性怪癖鳳皇,他心疼的審視著她的小手,還有她小腿上的蜇傷,微微的有些紅腫,他憂慮的是,小魚會覺得疼痛,只是她不會說出來而已。
封閉好床幃,馭蜂人又放出五隻馬蜂,這次竟然出了意外。
柳絮安置在宮中的眼線送來訊息。說是太子殿下和鳳凰公主都遭受意外。現在正在太子府接受救治,女皇陛下也在那裡守候。
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女皇心腹寵臣的知制誥大人,當然要去為女皇陛下分憂,於是,柳絮帶著獨孤信匆忙趕到太子府,聽說陛下在太子書房裡。便徑直去書房拜見女皇陛下。
獨孤信聽說沐小魚中了毒鏢,倒還記得她曾是自己的好兄弟,問清楚沐小魚在什麼地方,並沒跟著去拜見女皇,而是立刻去太子寢室看望沐小魚。
床幃內,因為特異性治療,沐小魚的中毒症狀很快得到遏制,意識也漸漸甦醒。感覺到馬蜂的蟄疼,忍不住呻吟出聲:“哦……疼……”
獨孤信闖進屋裡。正好聽到床上的人喊疼,脫離迷情香精的控制時間越久,他的大腦就會越清醒,此刻,看到沐小魚,剎那間便有了模糊的記憶,這也是急切間,柳絮的疏忽,她忘了像平時那樣,在獨孤信的衣領上塗抹迷情忍冬香精。
恍惚中清晰地聽到小妖精的呻吟,應聲看去,只見床帳內有人正極其曖昧的抱著他的小妖精。
“小妖精!”獨孤信脫口叫道,人隨聲到,一把掀開床幃,只顧了去拉扯沐小魚,沒想到猶未近身,就驚動了餘下的幾隻馬蜂,嗡的一聲,幾隻馬蜂同時朝他發起攻擊。
頸部和手臂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蹙眉,這是什麼狀況,他的小妖精,怎麼會躺在慕容衝的懷裡。
獨孤信那日和嵇康、公子鮑打了一架,臉上的青紫猶未完全消退,胸部的內傷也還在隱隱作疼,此時,還有些懵懵懂懂,心裡越發覺得焦慮,忍不住狂吼道:“小妖精,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麼?和哥一雙人一世情,心裡眼裡都只有我獨孤信!”
剛從沉沉的夢靨裡醒來,就聽到獨孤信責難的話語,沐小魚徹底無語,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勾嘴角,疲憊的苦笑道:“獨孤狼,你還敢和我討論曾經的諾言嗎?我倒覺得奇怪,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若是你背叛了我,不用我動手,你會自己了斷的大仲馬,都成了柳家大小姐的面首了,竟然還有臉在這裡指責別人不忠!”
由於中氣不足,沐小魚的語調十分慵懶,可是每一句話都像針扎一樣,刺疼獨孤信的心臟。
雖然只是被幾隻馬蜂蜇傷,可是,獨孤信狂怒之下,熱血奔湧,蜂毒發作的快,加上胸部的舊傷發作,憋著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吼出來,就噗嗤一聲噴出血來,毒氣攻心撲倒在床上。
“獨孤狼!子衿,快來看看,獨孤大人這是怎麼了?”
再怎麼恨他,眼看他吐血暈倒,還是心有不忍,原來,自己還是不能瀟灑地忘掉那些美好的過往嗎。
“公主放心,獨孤大人只是中了蜂毒,主要是太過激動,導致毒火攻心所致,我保證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倒是你,兩種毒性正在相剋中,需要靜靜地調養,半個月之內,別再衝動,否者會發生意外。”
歐陽子衿邊說,邊替獨孤信敷上藥膏,慕容衝則果斷地抱著沐小魚跳下床來,沉聲問歐陽子衿道:“公主還需要其他治療嗎?”
“沒特殊症狀,只需靜養調息就好,由於不知道兩種毒性和別的藥物是否相剋,暫時不宜隨便用藥。”
不等子衿說完,慕容衝就抱著沐小魚大步走出寢室,在門口和聞訊趕來的女皇陛下碰了個對面,他們的身後邊還跟著一大群太醫。
“陛下,公主需要靜養,我帶她回寓所,請派兩名太醫跟著。”語氣依然是那麼霸道,即使是面對當朝皇帝。
女皇陛下略有不悅,可是,很快就原諒了他的冒犯,畢竟,鳳皇也曾是一國之君,想必頤指氣使的習慣非一日可以糾正。
沐翠微點頭應允,立即吩咐兩個太醫跟隨他,小心侍候公主。
柳絮聽說獨孤信被馬蜂蜇傷,哪裡還顧得去和沐小魚寒暄,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一頭衝進太子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