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楚芊芊即便沒看到,也從他陌生的氣質裡感受到了。
“你怎麼了?”楚芊芊抬頭,想看看他。
他一把將楚芊芊扣在了懷裡:“沒什麼。”
語氣裡,滿是掙扎與隱忍。
楚芊芊使著更大力氣地抬頭,可他死死地把她禁錮在懷中,好像不願意她看到他此時的樣子。
楚芊芊越發急了:“你到底怎麼了?”
諸葛夜的身子開始輕輕地顫抖:“嚇到你沒有?”
一個大活人,生生變成一灘血水,要說沒被嚇到是不可能的。
楚芊芊抿唇:“一點點,可是……”
話未說完,被他打斷:“我也嚇到了。”
彷彿在解釋,他為何如此的反常。
楚芊芊眨了眨眼,有些不信他膽子會這麼小。諸葛夜算不上殺人如麻,可也絕對擔得起心狠手辣,更殘忍的死法他都見過,會被嚇成這樣嗎?
可直覺告訴楚芊芊,他不想說。
楚芊芊體貼地放棄了反抗的打算,靜靜靠在他黏糊的胸口,道:“血裡摻了什麼,怎麼會把人變成那樣?”
“沒摻什麼,就是處子血。”諸葛夜輕輕說完,吻上了楚芊芊發頂。
……
大君的屍體被諸葛夜帶走了。
關於殺死大君的過程,楚芊芊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諸葛夜,沒有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
諸葛夜沒說什麼,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大君一死,他的軍隊群龍無首,很快便被歐陽珏鎮壓了。
諸葛琰因為毀滅炮車受了輕傷,性命並無大礙。
曦兒在金鑾殿遭群臣逼迫,上官靈衝上金鑾殿,以雷霆之勢杖斃了三名帶頭叫囂的官員,並抱著曦兒離開了皇宮。
離開的途中,遭到暗衛追殺,也好在她去了。
曦兒把最精銳的暗衛留給了小寶,留在自己身邊的人根本不夠對抗陳慕傾的爪牙,上官靈這些日子頻繁偷溜出宮,竟摸索出了一條連大君都發現不了的密道——狗洞。
上官靈趴在地上:“快上來,我馱你過去。”
曦兒蹙眉看著又窄又小隻能勉強容納一個趴著的人的狗洞,沒有上去的打算。
上官靈急得咬牙:“什麼時候了,你還磨蹭?你當老孃願意像個烏龜似的馱你呢!快上來!”
曦兒不動。
上官靈索性揪住曦兒,扔到了自己背上。
在鑽狗洞時她聽到了一聲巨響……
有一則寓言,說的是一個男人拿著竹竿進城,那竹竿豎著進不去,橫著也進不去,他索性把竹竿折斷,這樣便進了城去。
同樣的事情,也在上官靈與曦兒的身上上演了無數回。
等曦兒被撞得鼻青臉腫的時候,上官靈終於發飆了:“老孃不馱了!你自己爬過去!”
曦兒:(~ ̄▽ ̄)~
……
京城的局勢終於被穩定了下來,大君的軍隊被諸葛夜招安,但陳慕傾的篡位之舉還是給喀什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汙點。
諸葛夜可以告訴世人,篡位的不是大君,是大君分裂出的另一重人格,可說了大家就會信嗎?
或者比起有膽子篡位的梟雄,神經病的稱呼又會更好一些嗎?
盛夏七月,諸葛夜登基為帝,更正了楚芊芊逝去的訊息,並冊封楚芊芊為後,冊封諸葛冥為太上皇、上官若為太后。
坐在明黃色的鑾駕上,諸葛夜問楚芊芊:“高興嗎?”
楚芊芊笑著靠上他肩頭:“高興。”
等了兩輩子,終於等來了皇后之位,但是——
“好像也沒什麼嘛。”她弱弱地嘀咕了一句,做皇后與做才人,好像……真的區別不大啊。
還是才人的時候,她便仗著他的寵愛在宮裡橫著走了,除了上官若與諸葛冥,誰都不敢得罪她,而今也是一樣啊。
諸葛夜颳了刮她鼻尖,寵溺地道:“沒什麼你還高興?”
楚芊芊湊過去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我高興的是,我們能一直這樣在一起。”
諸葛夜的眸色裡掠過一絲複雜,握緊了她的手。
自從親眼目睹了歐陽傾死在自己面前後,楚芊芊便歇了“坦白從寬”的打算,反正自己是不是歐陽傾有什麼區別呢?她喜歡諸葛夜,諸葛夜也喜歡她,沒必要在這份安寧與美好的窗戶紙上捅出一個難看的窟窿。
至於世宗陛下,這份恩德,或許只有來生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