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驚慌:“奴才不借字畫還不成了嗎?!!”
嚶鳴揚眉道:“之前借的那些字畫,到現在還沒歸還呢。你既然來了,就補寫個借條吧!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嫻妃要的古字畫,一直都是你來取的!”
小徐子色厲內荏地大吼大叫道:“舒妃娘娘莫要欺人太甚!奴才好歹是嫻妃娘娘宮裡的人。娘娘倒是要和我家嫻妃主子撕破臉嗎?!“
嚶鳴冷笑了一聲,果然這個奴才有問題。不就是寫個借條嗎?歸還日期也大有商談的餘地,可這個小徐子卻半百推諉,軟的硬的齊上陣。
嚶鳴輕聲吩咐半夏:“去請嫻妃過來一趟,她這個奴才……呵呵。只怕是個賊呢!”若著小徐子沒有從中昧下字畫,何必不肯寫借條呢?就算覺得心裡不痛快,也大可寫了之後。回去跟嫻妃告狀,除非他是有不能寫借條的理由——因為他根本歸還不了!!
小徐子頓時面如土色。可眼珠子卻飛快機靈地轉了起來,他大吼大叫道:“奴才不是賊!舒妃娘娘豈可如此空口白話地誣陷奴才!”
嚶鳴輕哼道:“你還是省點力氣,待會兒跟你的主子解釋吧!”
嫻妃的萬方安和殿也恰恰離著此處不遠,一聽說自己宮裡的人被扣下了,登時怒火萬丈,第一時間便飛奔過來,她吃著槍藥似的衝著嚶鳴便是一通怒吼:“舒妃扣下本宮的奴才,是什麼意思?!!!”
小徐子見自己主子嫻妃來了,立刻哭著喊著大叫道:“娘娘救救奴才啊!!舒妃娘娘無憑無據非說奴才是賊!奴才冤枉啊!”
嫻妃見自己宮裡太監,竟被嚶鳴的奴才反剪著手臂束縛在牆角,登時火冒三丈,舒妃才剛接手宮權,竟要打狗欺主嗎?!
嫻妃柳眉倒豎,怒斥道:“舒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嚶鳴嫣然含笑,蓮步輕移走上前去,“嫻妃姐姐莫要置氣,請聽妹妹細細解釋。”
嫻妃哼了一聲,杏眼一橫道:“本宮可以聽你解釋,但先把本宮的奴才放了再說!”
嚶鳴撫了撫自己鬢角的珊瑚珠花,笑盈盈道:“那可不成,萬一他跑了,可怎麼是好呢?”
嫻妃氣得臉皮紫漲,“舒妃!!你莫要欺人太甚!!就算同理六宮事務,也要分個先後主次!本宮是什麼資歷,你又是什麼資歷?!如今倒是跟本宮擺起威風來了!本宮不過是叫小徐子來取兩三幅沈周山水畫,你竟把他當賊了,這是何道理?!”
嚶鳴耳朵極尖,立刻就抓住了關鍵,“兩三幅沈周的山水畫?”
嫻妃皺了皺眉頭,“那又如何?”
“嘖嘖!”嚶鳴一邊咂舌,一邊撇著牆角的小徐子,道:“嫻妃姐姐,你宮裡的小徐子,可張口就要取七八幅呢!”
嫻妃聽得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忍不住瞥了一眼小徐子。
那小徐子眼中一慌,急忙道:“我們娘娘最喜歡沈周的畫了!奴才怕娘娘不夠臨摹,所以才多取幾幅的!”
嫻妃神態一鬆,便道:“這點小事,也算不得什麼!”
嚶鳴莞爾一笑道:“這古董房雖然算不得頂頂要緊的地兒,可這裡放著的都是皇上的物件。所以,妹妹自今日起定下了,取畫,必得寫借條,且定好歸還之期。可是嫻妃姐姐這個小太監,愣是死活都不肯寫。”
嫻妃冷哼了一聲,“舒妃還真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呀!!寫借條,這是怕本宮不還嗎?!”
嚶鳴呵呵一笑道:“可是……嫻妃姐姐之前借的字畫,的確還沒還呢!”
嫻妃臉色一黑,便怒斥道:“胡說八道!!本宮月前所借的字畫,早就叫還回來了!”
“哦?”嚶鳴露出詫異之色,便瞅了管事郭太監一眼。
郭太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道:“數日前,嫻妃娘娘的確還了三幅。可是……上個月,您借了六幅呢,還有三幅沒還呢。”
“混賬東西!上個月本宮分明只取了三幅,你這個狗……”嫻妃的怒斥之聲,只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嫻妃面上浮現呆愣之色,忍不住將目光轉向自己宮裡的小太監小徐子。那小徐子此刻臉色慘白入土,身子已經在打哆嗦了。
郭太監又道:“還有去年,娘娘您先後五次,借了二十多幅古畫,也是隻還了不到十幅。還有前年,也是欠著十幾幅字畫呢。這些奴才都是紀錄在案呢,嫻妃娘娘要是不信,奴才可以立刻找出記檔來。”
嫻妃的臉色愈發黑沉,她氣得磨牙霍霍。
嚶鳴卻掩唇笑了,“嫻妃姐姐看樣子養出一隻碩鼠來了呢!二三十幅的古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