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知道未來的王妃能否容得下她們呢?
隔天早上,鍾大便收到賜婚旨意,默默地叩頭謝恩。其實他早就猜到父皇和母后一定會為大興謀求一宗最好的婚事,哪怕他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子,也要盡一分力去拉攏各方勢力,不能只想著自己的愛情。鍾大對他的大婚沒有任何幻想,畢竟他能否活到大婚那一天,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太醫老跟他說,二皇子你想開一點就好了,你一定能好起來。
鍾大苦笑,若是這病能好起來,他早就好起來了。
太監走進來對他說,請二皇子儘快更衣,要去邊府出席婚宴了。鍾大撐起身子,邊伯賢的大婚連父皇也可能出席,他也不能例外。雖然他是二皇子,但在父皇心中,說不定比不上邊伯賢和樸燦烈重要。
定遠侯邊家,徽王府樸家,哪一家也不能得罪,所以伯賢和燦烈做了太子和三皇子的伴讀,把皇宮鬧個不停,也沒人敢說他們半句不是。
鍾大換了一身淺黃色皇子常服,令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還薰了點香,儘量沖淡身上的藥香。
弟弟世勳居然在玉泉宮門口等著他,世勳一見到他便笑說:「二皇兄今天可精神了。」世勳穿著一身天藍色團蝠常服,襯著他年少俊朗的臉容,顯得份外出眾。他是父皇最鍾愛的皇子,父皇就喜歡他天真爛漫。
鍾大笑說:「你也很高興。」
世勳有些落寞說:「伯賢表哥娶了媳婦,以後就不會進宮陪我讀書習武了。」
鍾大問:「不是還有燦烈嗎?」
世勳搖首回答:「燦烈表哥瘋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我玩不過他。」
鍾大抿嘴一笑。邊伯賢才是真瘋子,畢竟敢提劍去找父皇抗婚的,只此一人,別無分店。
世勳又說:「二皇兄的玉泉宮多清冷,別老種這些竹樹,改天我送些杜鵑和海棠花過來。」每次過來玉泉宮,世勳只見竹葉搖晃,雖是清涼生靜,但總有種過分清淡之感。
鍾大說:「我不太喜歡鮮花,還是皇弟留著吧。」
世勳見到鍾大□□淡漠,料定他是不喜歡,也不多言,便與他一起上馬車,前往邊府。
…
邊伯賢的母親和皇后是同胞姐姐,鍾大和世勳私下見到伯賢都是表兄弟相稱,以表親密。世勳和伯賢是鐵打的好兄弟,打小就在書房一起打鬧長大,鍾大和伯賢就是泛泛之交,但在伯賢大婚的好日子,大家的臉上都堆上歡欣的笑容,說盡好話,忘記了邊伯賢是多討厭這門親事。
不光是鍾大和世勳來了,連太子亦凡和徽王世子樸燦烈也來了。太子穿著寶藍色錦繡長袍,劍眉星目,長身玉立,樸燦烈一身碧水色銀絲長衫,容貌俊美,如青竹冷冽。
樸燦烈的母親也是皇后的同胞姐姐,他們五個人走在一起,便以表兄弟稱呼,樸燦烈將來還會娶他們的妹妹長樂公主,成為他們的妹夫。
太子見到鍾大出現,也是很驚訝,「我還以為你在宮中休息。」
鍾大稍稍欠身道:「伯賢大婚,弟弟怎麼說也該來。」
樸燦烈笑說:「我也很久沒有見二皇子了。」
鍾大微微一笑。有一次他在御花園見到樸燦烈,也是穿著一身碧衣,拿著一把長劍,身手敏捷,矯若遊龍,心中羨慕不已。自己天生體弱,多走幾步路都會咳嗽連連,比不上將門之子。
世勳笑說:「表哥這大婚辦得真熱鬧。」
樸燦烈說:「我保證你的大婚肯定更轟動。」
世勳望向鍾大問:「聽說二皇兄被指婚了,是哪家姑娘?」
太子插嘴說:「裴家的三小姐。」
樸燦烈好奇地問:「太子也會知道這些事情?」
太子勾起嘴角,「太子妃說的,裴家二小姐是她的手帕交。」
世勳說:「那裴家可是世家大族!裴家三小姐長得漂亮嗎?她今天會來嗎?」
樸燦烈笑說:「未婚女子怎會莫名其妙出門呢?裴家家教甚嚴,又是世代書香,皇上選裴家姑娘做二皇妃是再適合不過。」
世勳點頭說:「那倒是,二皇兄身體不好,不能找那些太活潑好動的姑娘。」
鍾大身為話題的主角,但說不上半句話。
他的婚事本來就無法作主,別人怎樣說,就隨得他們。
回到玉泉宮,鍾大沐浴過後,又喝了一碗苦澀的補藥。這是他長年以來都要做的事情,遲了一點喝也不行。想起來,他這十幾年來,天天都活在別人的操縱之下,沒有一天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