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事,“平日端著個秀才娘子的架子,還以為是多正經的人,沒想到也會去吃霸王餐,還威脅人家送上門,嘖嘖……”
“呸!還秀才家娘子,我看有個這樣的媳婦,這秀才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真是臉面都不要了!”
“哎,快瞧,出來了出來了!”有人笑。
“這是他們家買的丫頭,你那眼睛不靈光啊。”
小丫頭紅著眼,瑟瑟的穿過人群,小腳跑的飛快往夏家小店而去,有人就跟著叫,“小丫頭,可是你家太太讓你去送飯錢了?”
秀才家的門嘎吱一聲再被人開啟,走出一身儒衫的男人,抱拳對街坊鄰居道,“賤內昨日出門急沒帶銀兩,並不是有意不給銀子。”
一旁垂著頭的婦人笑著點了點頭。
有人起鬨,“聽那小廝說秀才娘子點了十二道菜,打包回來八道!方秀才,你家可是發達了,欠我家的銀子啥時候還啊?”
那婦人一僵,臉上的笑怎麼也掛不住了。
儒衫男人歉意的朝那人抱拳,“趙大哥稍候兩日,等這月廩米一發,便原數歸還。”
“相公,那是要……”給兒子做春衫的。兒子都盼了幾個月了,好容易算好下個月能空出一點。
儒衫男人側眸掃了那婦人一眼,婦人立刻禁聲。
最慘的一位童生娘子,當場被她家婆婆逼兒子寫了休書——休了!
“這等以討食為樂的女子,沒得帶壞了我兒子,我們要不起!”
黃氏嚇的縮頭就走。
她抱著僥倖的心理去各家轉了轉,發現無一倖免。終於明白昨日總覺得哪裡不對在哪了?十一娘那丫頭是故意的,讓人提著東西一路問過去,再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上一遍,這些讀書人都愛面子,被一家指手畫腳也就罷了,一個衚衕一條巷子的人都這樣,他們還要不要出門?!
黃氏一路往回走,咬著牙將十一娘與羅氏恨的癢癢,恨不得咬上幾口解恨!
她費了多少功夫讓從趙氏那裡搭上這些人,那個秀才娘子昨天還說她與一個大府裡的媽媽認識,那府裡有丫鬟往外放,正缺個信任的媒婆呢。
那可是說成一個就有一兩賞銀的!
她白花花的銀子啊……
十一娘這個臭丫頭!
“哎!老四家的!”有人伸手拽了黃氏一把,黃氏一個趔趄狼狽的摔倒在地,怒火上頭,沖人吼道,“眼睛瞎了?咋走路的?你娘給你生眼睛還不如多給你生倆屁……”眼兒。
未完的話在看到居高臨下瞪著自己的大姑子時戛然而止。
“他大姑?”
夏紅霞皺眉瞅著她,“老四家的,我喊你多少聲了?你耳朵被驢糞堵了還是咋了?起來,敞著腿坐地上,也不嫌丟人!”
周圍有路過的婦人對她露出不恥的表情,黃氏怔了怔,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他大姑,你咋在這?”
夏紅霞抬了抬頭,朝後面努了奴嘴,“喏,那是我家鋪子,看到你就喊了你兩聲,誰知道……”
夏紅霞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行了,去我們鋪子裡坐坐,我有點事要問你。”
要不是她家那口子整日不著家,她這邊忙的分不開身,早回孃家一趟了。說分家就分家,也不瞧瞧分了家,家裡那些地誰種?大哥要考試,二哥有更賺錢的木工活,老四想都別想讓他下地!
將家裡唯一的勞力分家出去,她爹孃是不是傻?!
“噯。”黃氏撲了撲衣服上的土,跟著夏紅霞進了鋪子。
楊家這個鋪子是雜貨鋪,大小東西都賣,寄存的繡活也賣,黃氏剛嫁入夏家那兩年,還沒幫人說媒時,繡的帕子之類的就都放在楊家的雜貨鋪裡寄放,老太太要沒收所有銀子,夏紅霞就會從每塊帕子上扣下兩文錢塞給她,她分夏紅霞一文,兩人合作無間,關係越發的好。
“分家到底是咋回事?你們都瞞著我想幹啥?”
黃氏乾乾的笑,她能說是他們幾房聯手要賣人家三房閨女,人家忍無可忍不幹了才要分家的嗎?
自然不能。
只躲閃著夏紅霞的實現,敷衍道,“他們非要分家,能有啥辦法?爹孃都哭了求他們不要分家,他們半點不聽……唉。”
夏紅霞一拍桌子,“他還反了天了!也不想想分了家爹孃咋辦?說,是不是老三家的從中攛掇的?”
黃氏不搖頭也不點頭,“兩人口風挺一致,他們那幾個閨女……”想到十一娘,黃氏就忍不住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