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銀子,就是上千兩,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老太太眼睛猛的一亮,“你說真的?”隨即撇嘴,“我咋聽說舉人當了官一個月也就一點點的銀子?”
夏老爺子看她一眼,翻身躺在炕上,“我睡會兒,飯好了叫我。”
老太太撇了撇嘴,“老東西。”
眾人吃過飯,夏承安歸家,將錢袋裡的銀子交了給老太太,轉身回屋又掏了另外一個錢袋,倒出裡面的銅錢,“這是漲的工錢,不多,你收著,偶爾給閨女買點零嘴。”
江氏噯了一聲,將銅錢收起來。
夏承安先看了女兒,“五娘,感覺好點沒有?”
五娘點頭,臉色雖呈梨花白,雙眼卻比前幾日有神多了。
“我去給你端熱水泡泡腳解乏。”
江氏將銅錢放到炕上,出門去端熱水給丈夫泡腳,夏承安瞧見炕上的銅錢,便撿起掏了家裡放銀錢的地方,開啟錢袋放了進去,卻在合上的剎那又重新開啟,掏出裡面的銀票,數了數。
臉色驀然大變。
江氏端著木盆進屋,瞧見夏承安捏著幾張銀票瞪著自己,不安的別開視線,將盆放到地上,“快趁熱來……”
“我記得已經花了五十兩,這多出來的二百兩哪裡來的?”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來那天晚上娘疼的昏過去時,老四家的逼著老三拿出四百兩的銀子……
“是不是老三的?”夏承安盯著江氏。
江氏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不是,是我弟弟聽說五娘受傷特意送來……”
“江氏!”夏承安眸子發紅,“這銀子是不是那天晚上老三拿出來的那四百兩中的?”
“都跟你說了不是,是我孃家弟弟……”
“你弟弟一個月連三百文的工錢都沒有,二百兩……他是去偷還是去搶了?!”夏承安瞪著江氏,眸色痛楚,“你知道不知道老三那銀子是要去救元孃的?十一娘和二孃、三孃的事你是不是真的跟著攙和了?你前幾日跟我說的話是不是都是假的?”
“我……”江氏躲閃著夏承安的目光,夏承安逼近一步,抓著她的胳膊,“是不是?”
江氏手腕吃痛,掙脫不開,突然也惱了,上去胡亂抓著夏承安,“是又咋了?要不是老三家的假慈悲裝好人,我的五娘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就算那天被打二十板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我拿她二百兩銀子給我閨女治病咋了?!”
啪!
“啊!”江氏捂著臉頰,不敢相信的看著夏承安,“你打我?”
“老三家的要不是為五娘著想,會為了二十板子與那宋家嬤嬤周旋?會甘願替五娘還上損失?會在得知五娘被抓走後立刻跑去宋府要人?你平日不是總說自己聰明嗎?你的聰明勁兒就是用在害我兄弟身上的嗎?”夏承安氣的手都在發抖,“你當三千兩是三文錢那麼輕鬆?你平日不是最疼閨女嗎?為啥當時你攔也不攔?”
“你咋知道我不想攔?我攔得住嗎?我攔下來就要賠償損失,咱家哪有三千兩銀子!”江氏委屈的吼。
明明不是她的錯,為啥都來怪她?!
女兒這樣,丈夫也這樣!
夏承安看著江氏,似不認識她一樣,“你以為老三家有嗎?”
江氏一怔,抬頭看丈夫,“你啥意思?”
夏承安背過身子,將錢袋放進炕洞,拿著二百兩銀票轉身出門,江氏拉住他,“你幹啥去?”
“我去還錢!”夏承安避開江氏的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江氏瞧著她端進屋的熱水,咬了咬唇,那日因害的三房淨身出戶的愧疚全部消失,一股濃濃的不甘憤怒再次湧了上來。
他們不讓她好過,他們也休想好過!
五娘看著她娘眼中的憤恨,緩緩閉上了眼……
夏承安想著妻子雖然平時摳門愛錢可總歸是個好的,素日從未跟她計較過啥,家裡大事小事都由著她做主,可這次……
把十一娘送與一個不能人道的畜生;把二孃、三娘送與一個傻子當玩物……
實在是,太過分了!
夏承安滿懷愧疚敲開了夏承和家的門,將銀票遞了過去,“你二嫂是個混的,我代她賠罪!老三,二哥對不住你……”
夏承和看著銀票,想起那日被親孃和嫂子弟媳耍的團團轉,接過銀票,苦笑一聲,“二嫂是因為五孃的事記恨我們,我知道。幸好二孃、三娘和十一娘都沒事……”
要他說出過去的都過去了算了的話,他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