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少爺這哪是為自己叫的人,這是為那姑娘叫的!那姑娘叫什麼來著?夏如什麼來著……
他邊走邊想,到去喊了人抬水來才想起,那姑娘姓夏,名如玉,夏如玉。丫鬟們都叫她元娘。
屋內,元娘胳膊手腕全是乾涸的血跡,烏髮被汗水浸溼貼在鬢邊,一張經過魚水之歡的小臉蒼白中泛著香靡的桃米分,一雙唇早被咬破紅腫不堪。
溫少微微撇開眼,撿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待屏風後的熱水備好,他已著裝整齊,起身落下層層窗幔,“將我的輪椅推來。”
錦書忙推了輪椅進去,瞧見自家少爺枯皺的衣袍,又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少爺,小的去拿您的衣服……”
“不用了,找人幫她洗漱……”他身子一動,穩穩坐於輪椅之上,徑直推了出去,快到門口又吩咐道,“先不要喚醒她。”
錦書連連點頭,眉開眼笑,聲音卻是一板正經,“是,少爺。”
少爺終於開葷了,他都要擔心少爺一輩子就這麼過了,幸好幸好,老天爺保佑!保佑這夏姑娘一次就能懷上孩子,這樣少爺就沒借口不成親了!
呸!呸!
他怎麼能枉議主子?打住打住!
錦書笑呵呵的轉身吩咐丫頭好生伺候屋內的人,不準有絲毫怠慢,否則定嚴懲不貸。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躬身應了下來,待看到帳子裡的夏元娘時,愕然的互相打眼色,“竟然爬少爺的床,這狐狸精!”
“我去告訴錦綢、錦緞兩個姐姐,你先在這裡伺候……”
“呸!誰要伺候她,看我怎麼把她弄醒!”
一個小丫頭取了瓢涼水直直潑到床上疲累沉睡的人臉上,“裝什麼少奶奶?別以為爬了少爺的床就高人一等!趕緊起來,我們還有好多的活要做,可沒時間在這裡跟你蘑菇!”
元娘吃了涼水,身子一個冷顫醒了過來,看到眼前勢力的小丫頭,微鬆一口氣,待聽到小丫頭口中的話,臉色驀然發白,她、她爬了少爺的床嗎?
印象裡她似發了瘋,看到男人就想撲上去,撲……她猛搖頭,不,她沒有撲上去,而是……關了門,再然後,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就砸了個花瓶,坐在冰涼的地上念著家裡的爹孃妹妹,想在不能給他們丟臉,想著與其丟了清白,不如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結果了自己!
只是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恍惚看到一襲白衣如陽光一樣溢滿她的世界,再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人竟是少爺嗎?
她本就是他家買來的侍妾,伺候他是她的本分,只是,她當初還心存僥倖,存夠了銀子替自己贖身的,如今,怕是沒有想望了。
“喂,咱們跟你說話呢?你發的什麼呆?水在那邊,想洗自己去洗,瞧那一身淫穢樣兒!騷的吧!還良家女,不定是哪個窯子裡出來的!勾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這樣的話,元娘聽的太多,是以已經麻木,只安靜的起身想洗去一身的疲累和汗津,卻不想一動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大片白皙肌膚,脖頸,胸口,都有著或輕或重的紫色淤痕,兩個小丫頭哎呀一聲扭過頭去,氣紅了臉,“你、你還要不要臉?別以為爬了少爺的床就是主子!錦綢、錦緞兩位姐姐比你伺候少爺還早,這雲軒閣的女主人怎麼也輪不到你!真是晦氣……”
“瞎了我的眼!我去找錦綢、錦緞姐姐!”一個小丫頭跺了腳往外跑,另外一個扭頭啐了口,也跟著跑了出去,“你等等我,我也去。”
元娘垂眸才驚覺身上的傷痕,一動身子散了一般的疼痛,大腿根部有血色,凌亂的床鋪間有處梅花大小的血印,她微微一怔,進府時,嬤嬤曾教過她,女子初夜有落紅方是處女,即所謂的清白之身;若沒有則是淫女,會被立刻發賣出府,府中絕不容藏汙納垢!
她微微一笑,帶著苦澀帶著……說不出的百般滋味,起身,疼的嘶的叫出聲,險些跌倒在地,卻咬著牙一步一步走入屏風後的浴桶內,將渾身上下清理乾淨,換了小丫頭早準備好放在浴桶旁邊的新衣——一套與她以往所穿不相同的絳黃色斜扣小襖,一件深藍色石榴百花穿蝶的十六折暗紋福字裙,一件同色對襟比甲,另外,還配了件兔毛滾邊兒的兔皮斗篷。
明顯不是丫頭的裝扮,也不似大丫頭的服飾,那就是……
“喲?這是誰?恬不知恥的爬了少爺的床,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當姨太太?”一襲衣著明豔,長相俊俏,眉梢微微挑起的少女斜睨著走了進來。
“哈,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