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成了啊!我求您!我給您磕頭!”
說著,膝行幾步往莫殤身邊去,兩個侍衛忙退到一邊,面面相覷。
忠勤候夫人以為她這樣低聲下氣了,莫殤總該會答應了,可她抬頭去看,只覺眼前的男子一雙劍眉很是冰冷,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在看一個笑話一樣。
“夫人快請起吧,我一個江湖郎中,可不敢當候夫人的大禮。”
人卻是站在原地不動。
夙扶雨蹙眉再朝忠勤候夫人使眼色,忠勤候夫人一張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臊的,煞白一片,卻是咬著牙磕了下去。
頭快觸到地面時,一雙手扶住了她。
正是莫殤。
忠勤候夫人眼中的淚水嘩啦啦的落下,“莫大夫,您終於答應救我兒子……”
“候夫人誤會了。”莫殤淡笑道,“我扶您起來是想跟二位說一件事,這件事關乎著我為什麼不出手救夙家大少爺。”
夙扶雨神色一凜,上前扶起忠勤候夫人,“莫大夫,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與我家夫人並不認得莫大夫,若不是為著犬子,也定不敢打擾,您這是……”
莫殤淡淡一笑,“夙侯爺或許不認識莫殤,但有個人你們一定認識。”
“願聞其詳。”夙扶雨正了神色道。
莫殤看著夙扶雨,直看到他眼底,一字一句道,“夙侯爺可知夙大將軍身邊有一個大夫,姓薛,名若飛,字子仲。”
夙扶雨驀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不才,我正是薛子仲之子薛奕!”莫殤臉色溫和,笑的風輕雲淡,看到夙扶雨瞬間變了臉色的臉,心裡一陣痛快,偏還湊上去道,“夙侯爺,您可還要我去給你兒子看病?”
還不待夙扶雨出聲,忠勤候夫人已尖著嗓子道,“你不是和你弟弟一起被燒死了嗎?”
“夫人,你大概沒仔細看過被燒死的人的屍體吧?”莫殤眸子冷然,唇角勾著冷笑,“更何況,我當時因為去郊外採藥,並不在府內!若不然,哪有今天這麼一出好戲!”
夙扶雨的臉色青白交錯,看向莫殤的眼神複雜且滿是恨意!
憑什麼,他的三個孩子兩死一傷,傷著的這個還不一定能活!
而夙扶風的兒子不但活的好好的還精通武功謀略,就連他身邊的一個下人的兒子都能成為大安聞名的神醫!
他不服!
老天對他太不公平!
不公平!
莫殤挑眉而笑,目光挑釁,“夙侯爺,您可還要我去給你兒子看病?”
忠勤候夫人去晃夙扶雨,“侯爺,他與咱們家有仇,不能讓他幫耀兒看!不能!”
“嗯。”夙扶雨胡亂應了一聲,抬腳就往外走,忠勤候夫人追了兩步,轉身跑回去,把裝了銀票的匣子抱著,才叫著侯爺侯爺追出了門。
莫殤送二人到門口,在夙扶雨上馬車的時候,笑道,“夙侯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誰也別想逃!”
言罷,哈哈大笑,縱然他立刻轉身關了院門,縱然夙扶雨立刻命人趕車離開,那猖狂的笑聲還是如魔音一樣在夙扶雨耳中、腦海迴盪不已!
“啊!天要亡我!”夙扶雨大喝一聲,一拳砸在車底板上,車瞬間停頓了剎那,夏季的馬車內鋪的是涼蓆,夙扶雨這一圈將涼蓆砸了一個洞,斷裂的竹子有幾根扎入夙扶雨的手中,鮮血淋漓。
“侯爺!”忠勤候夫人驚呼一聲,忙伸手捧了夙扶雨的手去挑那些刺,又拿帕子包夙扶雨的手,帶著哭腔道,“侯爺,您何必如此,這都是命。”
夙扶雨一把抽掉自己的手,怒瞪著她,冷笑,“命?什麼是命?大哥一身武藝揚名立萬,我頭腦精明坐收金山銀山,憑什麼他封侯我什麼都不是?!我若認了命,哪裡有你我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風光無限?!”
忠勤候夫人低聲哭泣,“可是咱們的大兒子傷了,沒有大夫能治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咱們的二兒子死了,唯一的閨女被皇上賜死了!”
她伸手拉著夙扶雨的衣袖,哀哀慼戚的哭,“侯爺,如果榮華富貴要用兒女的命來換,我寧願不要!我只要我的耀兒,我的嫣兒,我的榮兒,都好好的活著,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侯爺……”
夙扶雨大罵,“沒出息的東西!”
眼眶卻也不受控制的紅了,“夫人……”
“侯爺!”
忠勤候夫人趴在夙扶雨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