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重華面色淡然,“重華記下了。”
孟元浪在一旁接話問,“重華,你可想好了?五皇子雖在軍中有少許軍威,但在朝中無權無勢,無可依靠外戚,生母也不為皇上所喜,他上位的可能性……兩成都沒有。我們若保他,幾乎沒有勝算。”
夙重華側眸看了眼一旁抿茶的十一娘,淺淺一笑,“元大人,孟伯,你們以為幾位皇子都是怎樣的人?”
元大人與孟元浪同時一怔,元大人開口說道,“大皇子為人和善,但體弱多病,不適合皇儲之位;二皇子年幼聰慧異人,可惜天妒英才,學騎馬時摔斷了腿,與皇儲之位無緣;四皇子為人溫厚,學富五車,與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可惜……英年早逝!剩餘三位皇子,三皇子精明睿智,為人親厚,慣會拉攏人脈為其所用,是以在朝中支持者最多;六皇子雖比不上三皇子精明睿智,卻好在為人謙厚,會取長補短,最重要外家勢力是最好的一位;反觀五皇子,生母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怎麼看,都是三皇子的勝算大一些……”
孟元浪插了句,“當今皇上當年得來皇位不易,如今怕是對有大臣擁護的三皇子更多一些器重。”
“元大人錯了,孟伯也錯了。”夙重華起身,身材頎長,透過窗戶的微風吹起他寬大的衣襬,有獵獵之聲。
“皇上看中的繼承人應是四皇子。正如元大人所說,四皇子為人溫厚,學富五車,最不耐煩的就是宮廷的爾虞我詐,最喜歡四處遊歷,也最清楚百姓所需的是什麼。他若為帝,定能體恤百姓疾苦,定能懷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造福百姓,而他溫厚,又註定他不會動手殺自己的幾位兄弟,有他繼位,最合適不過!可惜,皇上掩飾的再好還是不小心漏了破綻,白白搭上了四皇子的一條命,元大人,孟伯,你們說,皇上會讓這樣一個連親兄弟都容不下的人坐上皇位嗎?”
元大人愕然,許久才嘆息道,“是了,皇上的皇位幾乎是用鮮血鋪就的,他最不耐煩看到的就是兄弟相殘……”
“三皇子與六皇子都有嫌疑,那……”孟元浪自言自語,又隨即搖頭,“可五皇子在朝中無權無勢……”
“誰說沒有?”夙重華笑,“武官有我,有邊關一眾將士;文官有官拜閣老的元大人和元大人一眾門生,有一直保持中立的曹家、溫家,並一些真正有眼力勁兒的牆頭草……”
十一娘懶懶插了一句嘴,“皇帝的認可才是王道。”
眾人一愣。
半響,孟元浪爽朗大笑,元大人也捋著鬍鬚笑,“正是這個理兒,倒叫我們鑽到死衚衕裡去了。”
……
翌日,夙重華去忠勤侯府,一家人表現的很是熱情,夙二小姐夙思嫣幾乎哭腫了眼睛,“華兒……”
說起來,諾大一個侯府真正惦記著他們大房的也就這個長相與夙思岫有七分相似的夙思嫣了,夙重華看她哭的幾欲昏厥,紅了眼眶,真心的叫了聲,“二姐……”
忠勤侯夫人的臉擰巴的像塊皺巴巴的破布,要笑不笑,要哭不哭,只一味的抹眼角,卻不見有淚落下,“華兒,二嬸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這話底下藏著多少秘密,夙重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夙扶雨與兩個兒子已蹙了眉,夙扶雨輕咳一聲,“好了,人回來是好事,倒叫你們哭成這樣……時辰不早了,讓華兒先去給他爹孃和祖宗們上柱香。”
忠勤侯夫人才又抹了兩下眼角,送幾人往宗祠的院落而去。
看著幾人進了宗祠,忠勤侯夫人的臉才恢復原狀,鐵青的嚇人,咬著牙一字一字道,“來人,去給三少爺收拾粹華園,三少爺要搬回來住!”
幾個婆子面面相覷,忠勤侯夫人見人不動,大喝道,“瞧正主兒回來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還不去!”
婆子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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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開戰
夙二小姐淚眼婆娑,卻聽清楚了忠勤侯夫人話中的憤恨,不由上前兩步,想要為夙重華說幾句好話,將要開口,被貼身大丫鬟青衣輕輕扯了一下。夙二小姐側眸看了青衣一眼,青衣朝她堅定的搖了搖頭。
夙二小姐咬了咬唇,朝她搖了搖頭,青衣還要再動作,夙二小姐已上前兩步,捏了帕子拭去臉上的淚水,抬手挽了忠勤侯夫人,聲音略帶了幾分沙啞,輕聲道,“娘,這裡本就是華哥兒的家,他搬回來也是正理,您說那些話……”
夙二小姐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忠勤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