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四郎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正被喬老太太一鞋底子抽到了頭,痛的大叫一聲,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四郎!”夏承和忙扶住四郎,“傷著哪裡了?給三叔瞧瞧……”
喬老太太嚇的不輕,忙扔了鞋去看孫子,卻被衝過來的趙氏一把扯到一邊,又猛的將夏承和推到一旁,“不用你們三房假好心,滾開!四郎!四郎,疼不疼?給娘看看……”
回頭衝著老太太就吼,“你咋這麼狠心,四郎可是你親孫子!你是瘋了不成……”
“我……我……”她不是故意的啊,她是要打這不孝兒子的,誰知道孫子怎麼突然跳了出來,她沒防備使得勁兒有點大……
四郎腦門印著一個紅紅的鞋底,鞋底下擰的釘狀的疙瘩格外明顯,左眼皮子上泛著一道長長的血印,讓趙氏驚的叫出聲,“血,出血了!四郎,你沒事吧?四郎,你個傻孩子,為啥要突然衝過來……”
四郎一手捂著左眼,一手推開趙氏,直起身來,“我沒事。”
趙氏一愣,還要上前,十娘已從夏承和身後撲了過來,瞧見四郎眼角的血,臉都白了,“四哥,你的眼睛……”
四郎朝妹妹搖了搖頭,“沒事,掛了一道沒傷著眼睛。”
十娘哦了一聲,臉色才稍好一些,掏了帕子要給他擦,十一娘伸手攔住,“十姐,還是請張大夫來給四哥看看吧,小心帕子髒壞了眼睛。”她若沒看錯,定是傷到了眼睛。
十娘緊張的點頭,“十一娘,你給我看著四哥,我去……”
“我去。”一旁的八娘說完,拔腿就往外跑,十娘一愣,眼眶紅著擠出一抹笑。
趙氏一臉擔心,四郎卻頭也不回,老太太挪了小凳子過來,讓四郎坐,四郎只搖頭,捂著眼垂著頭,話也不說了。
江氏瞧著,嘴角撇了個笑,轉身回了二房。夏承安站在門口,低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夏承和嘆了口氣,將他拉出去,到院子裡說話。
“二哥,你這是咋了?”
夏承安搖頭。
“二哥!”
夏承安抬頭,朝夏承和扯了扯嘴角,咧出一個笑,“二哥沒事,啥事兒都沒,好好的。”
如果笑容別這麼苦澀,臉色別這麼差,眼睛別這麼混沌,或許他會信。
“二哥,我知道五孃的事你很傷心,可換一個方向看,五娘能跟那人一起走,說明那人對她很好!不然她哪會捨得離開咱們這個家?”
家?
這個家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把她拋棄了,哪還算她的家?!
夏承安笑了笑,想起老三一家以前過的日子,怕是比他現在的日子還難捱吧。
“嗯,五娘一定能遇到個好的,疼她的。好好的過完這一輩子……”
江氏坐在窗邊,聽著笑著,眼淚卻突然落了下來,手指攥著衣角,纏成了麻花。
她的傻五娘,傻閨女!
娘都是為了你好,你咋就不明白孃的苦心?非要生生挖掉孃的心,你才痛快!你才痛快!
……
張大夫很快趕來,讓四郎平躺在炕上,鬆開手,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四郎半邊臉都是血,左眼從眉骨上方到眼皮上被狠狠劃了一道,還在流著血。
張大夫皺眉,“怎麼劃這麼重?什麼東西傷的?”
喬老太太瞪大了眼,指著四郎問,“我、我家孫子不會瞎了吧?”
“呸!你瞎了我兒子也不會瞎!”趙氏咬牙瞪喬老太太,喬老太太張口想罵,可想到是自己把孫子打成這樣,就沒了底氣。
八娘蹲下去拿了喬老太太的鞋遞給張大夫,“張叔,你瞧,奶就是用這個打的四郎。”
張大夫伸手接過,在鞋底那些釘狀疙瘩上模了一遍,臉色都變了,從藥箱裡拿出一把刀,三兩下拆了一個釘狀疙瘩,露出裡面奸細的半根針。
一屋子的人都變了臉色,喬老太太瞠目,“這、這是啥?我……我不知道。”
張大夫看了喬老太太一眼,丟了鞋,將針放入藥箱的一個布包裡,又取了藥箱裡一個瓷瓶,先灑了些藥米分止血,再讓八娘取了水和帕子,幫四郎把臉上的血擦掉。
等止了血,張大夫小心幫他上了藥,將傷口包紮起來,嘆口氣,“再往下一點,你這隻眼睛就廢了!”
“大夫,四郎的眼睛不會有事吧?”趙氏擔憂的問。
夏承平在一旁也顯出幾分緊繃氣息。
張大夫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喬老太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