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的冬天的雪都下得超級大,靜好不知為何,走雪路老是會摔跤,好不容易勉強走回家,全身都是溼乎乎的,當晚就發了高燒。
唐澤陂首先就受不住了,大雪時都揹著她走,其他時候就騎車,堅持一學期之後,倒是帶著整個學校八成的人都騎車上下學了。
正好現在維衡那邊還需要大量經費投入,公共交通因為各種原因都被縮減了,等個車上學需要在雪地裡站半個小時。
唐澤陂用力地搖了搖頭,用力靜好最容易贊成他的可憐兮兮的語氣,“好好,你不能因為我遲到幾次就罷免了我司機的職位。”
靜好靠在他背上笑,摸不到他巴著車頭的手也能猜到那溫度肯定是冰的。
“我沒有要給你免職的意思啊,我只是擔心你會凍到。”
她越來越依賴唐澤陂,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和他說話的時候不再修飾自己的感情,免得極度擅長腦補的某人又開發理解出什麼“新穎別緻”的意思。
不過她這一句卻是讓唐澤陂心情甚好,早起的那點鬱悶立即不翼而飛,瞄了眼前面的路況還好,放了一隻手就握住了靜好在他衣兜裡的手,故意捏住了冰她。
“怕我凍到的話,你時不時給我捂一捂就好了!”
靜好被他凍得一哆嗦,反應過來就在他背上拍了一記如來神掌,“唐澤陂,你要凍死我啊!”
一巴掌拍下去,車輪正好路過一個結了薄冰的小水坑,立即就往右邊打滑了下,嚇得靜好立即抱緊了唐澤陂的腰發出低低的驚呼聲。
唐澤陂愣了下,之後的路就開始不斷打滑,甚至到了專門為了騎車上學的學生清理過路面的校門口還裝模作樣地“打滑”了下,預告著“啊,又打滑了”的語調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後面差點被他“打滑”到的學生默默移開了自己被閃瞎的雙眼。
終於停了車,他伸手就死死拽住了靜好的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在她手上蹭來蹭去,低下頭呵了兩口氣,嘴裡還振振有詞,“來來來,給最偉大的司機捂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靜好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肚子上。
兩個人這幾年的身高都在竄,但畢竟七年的年齡差擺在那,靜好一路都只能在他肚子周圍上下游移。
所以唐澤陂略微抬了下手就輕而易舉地摸到了她的頭。
他正要開口說話,兜裡的通訊器突然瘋狂地叫了起來,唐爺爺的聲音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你,你回來一趟。”
一句話說得含糊,唐澤陂皺了眉,彎腰重新開了車鎖時就聽見靜好突然來了句,“我去學一學,給你織一副手套。”
唐澤陂嘴角立即拉出了個弧度。
他點了下頭,把靜好往教學樓方向上推了推,“我等你進去再走,你等會放學了去教室找我。”
笑得甚是燦爛的帥氣少年站在落了白霜的背景前,微微彎了腰很溫柔地捏了下他的小天鵝的臉頰。
“我的司機職位可是終身制的。”
第198章 區長篇
時光一轉,過去種種似乎已褪去顏色,被不斷翻轉回憶弄得連細微處都難以躲藏,他越來越多地記起那個小姑娘站在嶙峋的山道上,倔強地鼓著腮不肯讓他牽手的小模樣,記起她依賴地靠在他後背時隔著幾層衣服傳遞來的溫度。
想起幫她扎頭髮時繞斷了一根頭髮被她瞪了眼,想起讓著她打他出氣時她亮得承載了燈光的眼眸,想起她聞見不喜歡的味道時不自覺皺起的小鼻子,想起難得害羞時在地上一下下點著的腳尖,想起她飛舞在琴鍵上的手指……
那是他養大的小天鵝,連一根羽毛都值得他放在密碼箱裡鎖了五六層保藏。
唐澤陂靠在冰涼的牆壁上,轉頭看向窗外昏暗透了的天色,隔著不遠處就是其他人睡熟了之後的呼吸聲,而他卻連睡著都不能。
明明累到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卻連眼睛都不敢閉。
閉上了眼睛就會想她,想得整個心口都生疼,恨不得蜷縮了整個人。
“我絕對不會再和你有一點瓜葛。”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唐澤陂用力地捶了下牆,鑽心的疼痛從指節上傳來,好歹緩和了下又開始被不斷勒緊的心臟,對面床鋪的被聲響弄得轉了個身,含糊了句夢囈接著睡去。
等到第二天起床,手忙腳亂收拾好自己才險險趕到教室的許垚喘著粗氣趴到了唐澤陂佔好的座位上,往上一瞄就看見了他熬得通紅的雙眼,忍不住就嘖了兩聲,“昨晚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