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還是要說的。
“哈哈哈,念著我?妹妹,皇上的心裡只有蒲青桑,只有你。”葛芸兒拉著青桑的手忽然使起了勁,抓得青桑一陣疼。
“姐姐喝醉了。”青桑掙脫出來。
“是,本宮是罪了,本宮看著你們一個個被皇上寵幸,一個個懷著皇上的子嗣,本宮卻什麼也沒有。”葛雲兒帶著哭腔道。
青桑剛開始以為葛芸兒是因為這麼多年無法生育而難過,於是安慰道:“姐姐別難過,這宮裡頭太醫醫術高明,姐姐遲早會有孩子的。”
“呵呵,呵呵呵,孩子,孩子,本宮永遠都不會有孩子。”葛芸兒舉杯仰脖又喝了滿滿一杯。
不知是酒烈,還是傷心,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葛芸兒的臉上滑落。
“姐姐不該如此悲觀。”青桑也不知道葛芸兒是不是不能生育,只能隨口安慰。
“悲觀?本宮怎能不悲觀?本宮嫁給皇上這些年,卻從不曾得到皇上的寵幸。”葛芸兒說著,忽然在青桑耳邊說道:“本宮還是黃花閨女。”
這一句話驚得青桑瞪大了眼睛。
“這是為何?”青桑不明白了。
葛芸兒苦笑道:“新婚當天,還是慶王的皇上便一直不願與本宮同房,那時候,本宮就知道他心裡有一個人,在陳家老宅,本宮看到你衣衫不整地和他在一起,你知道本宮的心有多痛嗎?後來,你不見了,外頭說你已經被殉葬了。本宮真是高興,本宮想著終有一天聖上他會回心轉意的,會看見本宮的。然後,本宮等啊等,等到聖上登記的前一天,他說皇后之位與孩子本宮只能選一個,也就是說本宮若想和他成為真夫妻就必須放棄皇后之位,要不然就永遠只能做一個處…女皇后。”
葛芸兒說得傷心,說完後無聲的哭了。
青桑聽得震驚,就這樣看著她哭著。
為何會是這樣,棠珣為何要這樣?
青桑聽著葛芸兒哭了一會,看她漸漸酒勁發作,醉趴在桌上,這才起身,走到飯堂門口,喊了宮女太監們盡力啊,服侍他們家主子休息。
而青桑,沒有坐鸞轎,一路步行回了臨華宮。
宮牆很高,讓人嗔目,進入這宮牆的女人實在是令人可憐,而自己也是這可憐的女人中的一人。
葛芸兒的事讓青桑心底的悲傷更甚了。雖說棠珣不喜歡葛芸兒,但如此對她,卻是那麼的殘忍。孩子和後位,只能得其一,這是何等的殘酷。
怪不得青桑總覺得葛芸兒對懷孕的妃子只有濃濃的悲傷,而少了一份敵意,那是因為她根本就沒辦法有敵意,她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換句話說如果她有孩子了,那後位就沒了。
這就叫魚和熊掌不得兼得嗎?這就是棠珣維持後宮平衡的方法嗎?
青桑忽然停下,仰頭看向天空。
今年的雪早在她去靜心庵時就下完了,到了今日,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
天空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星星閃爍,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青桑看不到光明一樣。
路該怎麼走?
葛芸兒醉酒後醒來,不知是不記得昨晚說過的話,還是刻意忘記了,總之,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而青桑則厚道地什麼都沒說。
元宵那天,懋兒被立為了太子。
元宵過後,緊鑼密鼓地就開始籌備選妃事項。
這些事最忙得不過是禮部和皇后,青桑樂得清閒。
只不過,翠嵐的事卻不能再拖了。
經過褚連瑜的診斷,翠嵐毫無疑問的懷孕了。
那一刻,在場的四人都靜默了。
草香和褚連瑜都贊成將孩子打掉,畢竟一個宮女懷孕了,到時被別有用心的利用了,還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事來。
翠嵐的哀求和哭泣聲讓青桑的心不住地戰慄。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如此的自私和殘忍,她拿翠嵐的清白換取了自己對棠豐的堅守,難道她還想再剝奪翠嵐作母親的權力嗎?
那即將失去孩子的淚水青桑何嘗沒有流過,那種痛青桑何嘗沒有嘗過,所以,青桑堅決說道:“孩子留下。”
翠嵐驚喜地看著青桑,草香和褚連瑜則不解。
“尋個理由讓翠嵐出宮一段日子,然後對外稱蒲貴妃有喜了。”青桑不緊不慢地說道。
翠嵐先是不明白,朝著草香和褚連瑜看看。
褚連瑜懂了:“娘娘是想將這個孩子記入您的名下?”
“正是,如此,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