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了。誰想還有今日,真是老天有眼。” 王氏說著,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青桑被她說得難過,拭淚道:“是女兒不孝,讓孃親如此牽掛。”
“不,不,是為娘沒用,竟保護不了你。”王氏緊緊地握住青桑的手道。
“好了,好了,夫人,桑兒,其實是為父無能,才讓我兒受盡了委屈,顛沛流離,現如今好了,一家人終於團聚了。”蒲繼年說著說著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青桑見父親、母親如此難過,心裡頭自然越發不好受起來。拉著母親的手,走過去又牽起父親的手,動情說道:“父親、母親萬不能說對不住女兒的話,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些年父親、母親為了女兒的事也是受盡了煎熬,讓父親、母親如此,是女兒的不孝才是。”說完,三人抱頭哭了一會。
哭過後,三人坐下,抹去淚水,聊起家常來。
雖說蒲繼年不是自己靈魂的生父,但是青桑卻覺得自己和他也算是父女天性,配合得極有默契。這次這件事,青桑將自己的計劃書信一封由水慄交給父親,再由父親按計劃和步驟以及書信裡串通好的說頭進行,竟然進行的天衣無縫,至少既沒有讓陳太后起疑,也沒有讓皇上覺得她別有心思。
這一步的成功,可以說幫助青桑邁進了一大步。
但這個計劃在王氏聽來還是讓她有些膽顫,這件事稍有差池可就是死罪,到時候,皇上迫於壓力將責任一推,都推到他蒲家的身上,說自己不知道此女是蒲青桑,說是蒲家隱瞞事實,那整個蒲家可就要被滿門抄斬了。
青桑看了看母親,母親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樣了。不同的經歷會給人以歷練,母親以前只是農莊女兒,不懂朝堂之事,現如今也能說個頭頭是道,對諸事也能看得透徹,這說明母親真得進步了。
其實,自從走出這一步後,青桑心裡頭也是煎熬,她何曾沒想過這一點,將整個蒲家牽扯進來是及其自私的表現,今後她和蒲家將會真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聽了母親這樣說,青桑越發覺得愧疚了。
蒲繼年卻不這樣想,他拉過青桑和王氏的手,緊緊地握著,無比堅定地說道:“夫人不必多慮,自我答應桑兒的計劃,我便下定了決心,以後再也不會讓家人受委屈,我們蒲家理應團結一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女兒這一步棋雖然走得極險,但我想過了,險中求勝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來說以我們蒲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以皇上對桑兒的感情,再加上桑兒肚子的孩兒,這步棋勝算極大。桑兒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不能再讓她流落在外,這也是我們認回她唯一的機會了。”
王氏聽了,又落下淚來,連連點頭稱是。對她來說,丈夫、女兒都認為可行,她自是無話可說。何況,現如今,這樣做能夠讓她認回女兒,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是,此時,蒲繼年的話卻讓青桑越發擔心起來,父親之所以這樣信心滿滿,是因為他以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皇子皇女,所以才會覺得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樣的事,皇上總會顧念著孩子。青桑看著頭髮白了半邊的父親,再看臉上已顯滄桑的母親,心裡頭說不出的難受。她真得是太自私了嗎?為了報仇,她這麼做對嗎?可是現如今已走到這一步,青桑只能繼續走下去,她若想保護蒲家,就必須堅持下去,走到頂端。
蒲繼年並不知道當年他將青桑送去王家莊後的事,雖然他曾打聽過青桑並沒有去王家莊,但是他卻沒有尋到青桑的蹤跡,現如今見到了,他只以為皇上對女兒不能忘情,所以之後還是將女兒偷偷藏了起來,直到這次女兒懷孕,覺得不能再這樣偷偷摸摸了,才想到走這步險棋,至於青桑嫁往息國之事,他自是不知曉的,所以他對女兒懷了龍胎也是深信不疑。
說完這些,青桑又問及了青璧、青禾、擎宇,得知了他們的境況,再問及了三娘子鄭氏。自從直到鄭氏的背景後,青桑心中一直有個很大的疑問,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當面問清楚了,誰想有朝一日她還能回來。
“你三娘一直閉門不出,為父去看望也少有幾次能看到的。”蒲繼年低聲說道。自從鄭氏打敗莽風,為眾人解毒後,便一直窩在院中不願見人,連蒲繼年也極難見到。
王氏嘆了口氣。
“三孃的病可好些了?”青桑問道。
蒲繼年道:“病倒是好了,只是性子越發孤寂了。”
青桑聞言,未再多言,轉而問了曾伺候過她的雪盞近況。記得那時候雪盞已被許配給了喜墨。
“呵呵,雪盞那丫頭倒是過得不錯。當年,老爺